静坐,对视间,霍达觉得能这样相守、一起玩、一起造,就这样坐在家里静静的陪伴,很是难得,又有股说不清的珍惜掺杂在里面,幸好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是这个人,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这副光景,最终这些情绪化作了一抹会心的笑漾在脸上。
时间刚刚好,阳光刚刚好,透过窗子洒满客厅,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奇妙。
第20章 抛弃
陆尧蜷缩在刚刚搬进来的新家,房间里弥漫的陌生气味、白色床单陌生的触感、床头陌生的摆向… …不好,心要乱。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却觉得自己这一觉颠沛流离,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噩梦。
木桌白墙,一片空旷,目光游离,充沛的阳光有些炫目,费了些工夫使瞳孔聚焦,看到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人,这人真是好看啊,透明的皮肤,浅浅的汗毛,浓密的睫毛,比阳光还要更让人炫目些。
只是这人低头不语,年轻的面庞上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一点主人的忧伤和严肃,那人抬眼,开口道:“你喜欢我什么?”
大脑有些懵懂,“… …”
“亲切?温暖?”
奋力张了张口,“… …”
“呵,你喜欢我的这些特质,任何一个生长在幸福家庭里的人身上都会有。其实你知道的吧,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家的感觉… …”那人说完,兀自品味了一番这句并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而这种感觉,别的人也能给你。”语毕,再无多余的字眼,拿起书包抽身离开。
周遭又回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炫目,失去焦点的瞳孔重回迷离,抓不到重点。从头至尾,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遇到岔路口时,人们似乎总是本能地选择最容易走的那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主动提出的分开,现在反而有些放不下。他隐隐地感觉不是自己抛弃了霍达,而是自己被抛弃了。陆尧觉得都是霍达的错,他们的关系、走到今天这步,都是霍达的错。他再也无法容忍每天一打开家门就是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游戏声和坐在那里被无限拉长的霍达的身影;再也无法容忍那个无知无忧从来不能和自己分担只会傻乐呵的男人;也再无法忍受和那人一起生活的这糟糕的人生,他要改变,所以他现在出手斩断了那个身影,斩断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把它们当作过去,从自身记忆里抽离、舍弃。他想,我逃出来了!终于要有新的生活了!
而他似乎忘记了,他曾经被霍达吸引的地方,恰恰是他现在所嫌恶的——总是阳光明媚的笑颜、带陆尧走出迷谷的方式、以及他的原生家庭所不能给他的温馨的生活。
第21章 探病
日子就像白开水,霍达照常上课、回家、打游戏,陆尧也一如既往地上课、买菜、回家,时间温吞地前进,日子不徐不疾地过着,两人像是偷来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直到有一天,付婉容找上了门。
她收起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转而代替的是大病初愈的苍白无力。她依然不疏于保养和修饰,贴身的红黑短旗袍,搭配光泽极好的珍珠项链及手串,只是胳膊下夹着的公文包显得有些一丝不苟。付婉容一生待人与自己极近苛责,总是有股淡淡的中年学生主任的不苟言笑的气质。其实,她并不屑于穿这种衣服的,只是,她看到别人的妈妈都是这么穿,她竭尽所能的想显得...亲切些... ...
本来是陆尧开的门,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后,他本能的想躲起来,他实在不想见她,以现在的处境。陆尧躲在了霍达的身后,他回想起最近一次与母亲相对还是那次在医院里,蓦地头皮发麻。霍达见状,热情地招呼着付婉容,只是他好巧不巧在付婉容换鞋的间隙里,看见了这个女人脸上无比嫌恶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霍达却觉得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他心中的小火苗熄灭了那么一会儿。
付婉容放下手中的购物袋,驾轻就熟的找到沙发坐下,“你们俩窝在这地方过的挺好啊。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说,两个男人终不是长久之计,我希望你们尽快浪子回头悬崖勒马。”
“妈... ...”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付婉容一点也不留恋的抬屁股走人,临出门前看了陆尧一眼,颇有些苦口婆心关心儿子的嘴脸。
陆尧怕霍达会多想,急忙开口,但霍达的关注点却放在了付婉容拿来的购物袋上。霍达拿起购物袋走进厨房,挑了一个红红的苹果洗洗切碎,其余的水果、牛nai等等,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收起来的收起来。然后端着放满碎苹果的盘子,鼓起放满苹果的嘴说道:“怎么感觉伯母像是来看病人的啊。哈哈。”
他俩不知道,在他们偷闲过着平凡人家拥有的生活的这些天里,付婉容经历了什么。本来只是到了这个年龄就会有的一些小毛病,为了吓唬陆尧顺势就住了院,本来只是怀疑他们之间的事,想用母亲的威严镇压一下,真也好、假也罢,只要迅速掐灭苗头便相安无事、万事大吉,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陷入“严加看管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