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板看她才来就埋怨了几句,扔给她围裙让她赶紧干活去,段昭看见在后厨翘着二郎腿吃毛豆的楼睿,旁边的毛豆皮堆得小山一样高,老板边照顾生意边伺候楼睿,能不忙吗。
段昭戴好手套迅速开始刷烤盘,楼睿把凳子挪过来就坐在洗碗池旁边儿看着她刷。
“收租金,唉,这日子过得,真舒坦,”楼睿又往嘴里扔了把花生米,故意看段昭,“这学,上不上的吧,啧,没劲。”
段昭心不在焉地刷着碗,腿有点软,脑门儿被撞的地方隐隐作痛,明天起床应该会肿。
“哎,你这次怎么不劝我了?”楼睿好奇地凑近她,从头发丝里头看见她额头发青,脸色立马就垮了,上手就摸,“额头怎么了?”
段昭躲了一下,她很想倾诉,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说过后就会变好吗?相反在说的过程中还要经历一次痛苦,何必呢。
“磕了一下,”段昭结束了洗碗又开始备菜,“你有空就去念书吧,好歹把高中读完。”
楼睿看她那张脸,连个笑模样儿都没有,才这么点儿岁数的人看着跟入定老僧一样,再说了,自己得磕多大劲儿才有那么大一片淤青,想着想着心里的火就噌噌往上冒,把凳子“咣当”踢翻就掀开门帘走了。
事情过去好几天,段昭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去找过他,楼睿就叫小五悄悄跟着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赶紧告诉他。
楼睿正琢磨要不要给段昭打电话的时候,小五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赶紧接了,就听见小五略带焦急的声音,“睿哥,你要不来一趟吧,我刚才看见大成了。”
楼睿一愣,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起床提裤子,烟头掉在脚上烫得他尖叫一声,大成他认识,李彤的男朋友,那可是蹲过局子的,李彤他也知道,总看段昭不顺眼,其实他上回就怀疑是她在为难段昭。
“在哪儿呢?几个人啊?”楼睿忙乱里瞟了一眼挂钟,操,十点半了,大晚上的他们要干什么,楼睿自己也是小混混,但仅限于混吃等死的那种,跟大成这种三进宫的不是一个级别的。
“三个,在段昭回家那条路上”
“操,妈的”楼睿往兜里揣了把折叠刀就冲出去,他在心里朝佛祖祈祷,希望能赶得上,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烧烤店里段昭已经做完最后卫生收尾工作,她打了招呼就回家,段恨岩没她睡不着,小县城十点多的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段昭裹紧外套,低着头光顾着走,冷不丁撞进一个人怀里,那人就势搂着段昭,脸凑近段昭的脖子,“小妹妹,怎么这么主动啊?”
段昭吓得汗毛倒立,手脚并用的推开那人,不停地往后退,手心直冒汗,这空荡荡的大街就算她喊救命也不一定有人来救她,而且她认出来那是李彤的男朋友,有时候会来学校门口接李彤。
“我女朋友的脸,是你给打的吧?”大成挠挠头,“你还挺能耐的,看着瘦巴巴的,劲儿挺大哈?”
段昭心怦怦直跳,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成盯着段昭的脸,想起李彤跟他说的要他好好“关照”段昭,冲着手下一挥手,“拖走。”
段昭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捂住了嘴,被人往肩上一扛就钻进昏暗的巷子里,天旋地转间被扔在地上,右边胳膊摔的她头皮发麻,她祈祷着不要骨折。
大成从旁边的杂货堆里抽出一块木板,猛地往自己脑袋上一砸,木板立刻四分五裂地落下来,段昭抬起胳膊护住脑袋,右臂被掉下来的木板块砸中,胳膊肘处传来钻心的疼,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但还是卯足了劲儿大喊:“救命啊!着火了!”
大成手下见状赶紧上前死死按住段昭的嘴,大手俯在她脸上,几乎快要窒息。
“啊——”捂着段昭嘴巴的人惨叫起来,段昭照着他虎口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口,趁大成他们愣神的时候段昭尖利地大叫,“救命啊!!”
楼睿和小五正满大街的找人,去了烧烤店老板说段昭早走了,去家里就看见段恨岩坐在楼梯口等段昭,急得楼睿满头大汗,好巧不巧听见那一声微弱的救命。
段昭看着大成手里的木棍,浑身发抖,紧紧抱着头往后退,木棍迟迟没有落下,她睁眼一看,大成被楼睿抓着衣领提起来推到墙边,几个人撕打成一团,段昭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保护她。
还好还好,赶上了,段昭没事,他回去一定要给佛祖上香。
楼睿把大成推倒在地,三两步跑到段昭面前,犹豫了一下轻轻抱住她,段昭在他怀里抖个不停,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楼睿突然鼻子一酸想哭,拿出张纸巾给她擦脸,“坚强点儿,没事。”
小五边打边往后退,呲着牙叫楼睿,“睿哥,我他妈的快扛不住了!”
楼睿见状,把段昭往身后一推,也寻摸了根木棒就迎上去,他正经学过几年泰拳,他爸怕麻将馆有人闹事,当时送了他和好几个老员工去省城里学,对付这种小流氓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