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同情心、爱慕感或是英雄气概,不论出于什么,你和名为卡卡瓦夏的少年暂时成为了同盟。你当然义无反顾地跟他站在同一边,不过鉴于另外一位当事人截然不同的认知,只好把它称作暂时的同盟。
他抱着你的外套,又旁敲侧击地追问了许多诸如“朋友你是怎么看我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人们对待一个飞速升职的公司高管是什么态度”之类有关那位公司高管的问题。你一边清理着沙发,一边规规矩矩地有问必答。
对了,还有身上的伤口也得处理。从房间角落翻到了医药箱,感叹了一句有钱有权的生活真是处处都在行方便,正好对上他试探的目光。四目相对,他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总监大人?我知道的内容只有关键节点,具体怎么发展过去的是真不清楚。”你说,“离开这里,或是留下从长计议?刚才魂归故里那老头的手下群龙无首,挑几个留着以后说不定有用呢。”
提示给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表示言之有理,就看你又靠近过来——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坐着海浪一样蹲下站起忽高忽低,他看得有点眼晕。脚尖抵在地面上掂住,被一双温暖的手捧起,搓热了以后套上双拖鞋。
他有些摸不准这是否外界对待高位者常用的态度,于是待在原地没动,任由你从脚腕摸到小腿,摸到膝弯,沿着腿部流畅的曲线一路向上……
直到腿根。再懵懂的人也该感觉不对了,他阻止了你的揩油。
茨冈尼亚不是法外之地,希望你能谨言慎行。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简单给伤口做了消毒,把药膏挤在指肚上涂了薄薄一层。他只在你快触到敏感部位时往后躲,其余再也没动过。把目光投向颈边的烙印时,他轻飘飘地别过脸:“不用了。”
“好。”你说,“还有哪里受伤没有?”
少年摇摇头,脚跟向后蜷缩了一点。
到屋外让刚刚完成了落叶归根大业的警卫拿几套衣服来,对方应声之后躲瘟神似的转头就跑,怕你一个不高兴就被填进沙子里去。抱来的衣服质量参差不齐,你找了一身料子舒服尺码合适的挑出来,抖开之后从卡卡瓦夏手里换回了你的外套。
其实你想让他一直披着的。然而原主的衣服贵是贵,又不蔽体又不保暖,男友衬衫py还是留到私人空间里吧。
他叫你转过头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收拾整齐了。你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透过窗户被外面的阳光晃了一下恍然大悟,从原主随身的皮包里翻出一个墨镜来,撩开卡卡瓦夏的头发捧住小脸给他戴上。颜色不对,不过原主还有顶帽子,也戴上。
收拾干净老奴隶主的残党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有数个灰头土脸的人颓丧地排成一排跪在你们面前。原主竟然还有不少私人随从,端着枪围了他们一圈。领头的那个跑过来,带着疑惑瞥了一眼坐在你身边小口吃饼干的卡卡瓦夏——他坚持说吃这个就够了——然后恭谨道,这几个就是这里管事的人了。
残党里没一个认得出他们面前衣着华贵的少年是自己买来的奴隶,感受到一道视线隔着太阳镜片从他们接地的膝盖扫过,却甚至连抬起头看一眼他脖子上的烙印的胆子都没有,不住请求饶恕。金钱、土地、资源、人脉,甚至有人提出奉上自己的妻子和子女。
即将落下的铡刀照出的人脸永远最丑恶。卡卡瓦夏没缘由地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似乎是从氏族的老人那里听过。他们提出的任何一项条件都足够让曾经的自己幸福生活上好长一段时间,也许放在身边的人眼里根本不够看,可他在听到这般的形容之前,连梦境都无法具现出相同程度的美好。
他说自己不属于这个宇宙,不属于现在的身体,在原本的世界里他会像自己一样拼上命才能活着吗?
……那不是在这段关系里应该考虑的内容。
空掉的饼干袋被轻轻抽走,你用温水杯的杯底碰了碰他的手背。
“我记得你有三个奴隶,他们现在在哪?”
奴颜媚骨的男人一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35号?”
他当然熟悉这裹着蜜一样的声色。但这蜂蜜应该是痛苦的、带着哭腔的、哀求的,沙哑或是yIn叫,沾着沙土泥灰和烟蒂,在丝丝晶莹的浊ye水渍和血里一圈一圈地荡开。总之决不能冷静平淡地响起,响起在高处。
声音的主人也熟悉他。猖狂的、狞笑着,把自己按在粗糙的墙面上,带来麻木煎熬的疼痛和习以为常的羞辱。有时候带腥臭气的下体拍在脸上、口中,控制不住地疯狂咳嗽甚至干呕,可胃里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的是一阵一阵的抽搐和摇晃着跌倒的身体。
手掌被谁悄悄打开挤进来,指缝间填上了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对方握得很用力,属于两人的十指根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卡卡瓦夏看了你一眼,你立刻把脊背挺得板直:表现的机会来啦!像个合格的跟班那样,你一拍座椅,抬起另一只手指过去,立刻有几个机灵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