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泠帝君堕入魔道,旁人已难与他相抗衡。他自由出入三千世界,假以时日就修得原身入世。他时不时就把左挽廉换到这个世界来。左挽廉一来到这儿就终日纠缠慕容理,两人沦落成为整座仙山的谈资。背负着尹华与泠帝君的名声,众人唏嘘曾经尹华的纠缠不休,也感慨如今泠帝君的穷追猛打。
慕容理第一次真正瞧见左挽廉出现在这儿刹那间收整不回心态,差点重蹈覆辙。索性他修性已久,最后还是缓了过来,心境一旦平复下来,就徒留对于旧人的几许怀念。“挽廉,很久不见了。”他被死死抱紧着,却只是拍了拍紧绷到发颤的年轻人。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左挽廉嘟囔着,他收拢着手臂,像是犯了毒瘾一般深深嗅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慕容理慕容理”他嘟囔着,意识却逐渐陷入混沌,就那么整个人扒在慕容理身上昏睡了过去。
周围人议论不断,迫不得已下慕容理只能先把左挽廉带回自己洞府,将人安顿好后则坐在桌前沏茶独饮。作为一个现代人,刚过来时必然是不习惯的,但久而久之却也体会到其独到之处,本就性子沉敛的慕容理气质越发温润,他眉眼间似乎天生带着一层随和笑意,瞧着很好说话的模样,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不容置喙的类型。
想当初,尹华对于离开所在世界还心存犹疑,慕容理却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也因为这样才促成现今局面。既然做了决定,慕容理就不愿再反浪费心神去铺回头路。左挽廉醒来的时候正值傍晚,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然后神情仓惶地四处张望,直到看到慕容理。他从床上翻下来,直接冲男人扑了过去。
慕容理也不推不拒,轻拥住了小青年。在他眼里,左挽廉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男生,如今在他眼里就是晚辈一样的存在。“真没想到在这边见到你。”慕容理言语带笑,语气上带了点怀念。大约是这个给了左挽廉错觉,他以为慕容理也想他念他,只是碍于那个尹华而没法儿回去和他见面。
他想着想着,往男人胸口拱了拱。逼人发狂的想念化作一潭春水,他巴不得用所有去感受慕容理的真切存在。左挽廉迷迷瞪瞪的贴在男人颈上细细啄吻,又舔又吮地亲到耳根,他的心跳蹦地飞快,铿锵着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只是正忘情时,左挽廉却是被推开了。
慕容理的眼神温柔又包容,并没有因为左挽廉轻浮的行径而恼怒,也没了一丝一毫曾有的私情。就那么看着他,像是在看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那眼神令左挽廉自脊梁骨窜上一股寒意。他不自觉地抓紧了男人的手,视线低垂着又忐忑紧张不堪地反复舔着嘴唇,细声嘟囔起来:“慕容哥真的,我一直以为你仗着年纪比我大就一直拿长辈的身份管我,”他的手越握越紧,语气紧跟着变得急促起来:“所以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只想着让你别那么管着我,利用你喜欢我这一点狂妄得做了很多错事,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慕容理答得理所当然,他轻拍了拍左挽廉的肩膀,温和笑道:“你还小,这事本来就不能怪你。”他端起长辈那副诸事从容不迫的姿态。
“我不要你原谅我!慕容哥哥,”左挽廉仓惶抬高了声音,在对上慕容理的视线后却又软下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作为交往对象的就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他低下头,额头抵着被自己双手紧攥着的男人指节上。他卑微的举止令慕容理皱起眉,试图抽回手。左挽廉的碎碎念声音时高时低:“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跟你吵架了,也不出去玩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Jing心养了十多年的小子没了记忆中的意气风发,低着头时甚至能看清肩颈处瘦削的线条。与其说是雄鹰,倒不如说是只可怜的鹌鹑。但是慕容理也听明白了左挽廉的意思,“小左,以前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所以我在这件事上也有错。”他言语间带着宽慰,却是把手从左挽廉那里抽了回来。“有些东西就算你再怎么想要,也终归拿不到——这个道理是我以前没教过你,也不知道现在你还能不能听进去。”慕容理笑着,眼中却尽是凉薄。
左挽廉眼圈已经红了,他祈求般的看着慕容理。
活了四十年的慕容理哪里看不出左挽廉眼里流露出的真情实意,只不过这来得太晚了,他也没有再与人纠缠的意思。“你现在喜欢我——但并不代表你能一直喜欢我。”慕容理蹲下身,像是哄着小孩一样的语气,甚至伸手轻拍着左挽廉紧攥的双手安抚:“你看,就像我喜欢了你七八年,结果也还不是这样了?”他轻轻笑出两声,“像你这样的年轻男生,再熬几个月就会放下这段感情了。”
他状似温情,可言语中透露出的却是刺人的无情。
眼泪就那么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左挽廉压着哭腔,声音就有些哑得像是快透不过气:“你是不是连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啊?”他心脏痛得直抽,整个人都禁不止蜷缩着佝偻起来。“就一次啊——”
可外貌温和的男人却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只短叹了口气,伸手抹掉了左挽廉脸上的泪水。“小左,不是谁都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