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跑题的关系,在明释与白狐的带路下,秦濯离开了「潜光居」——一个他在庭园门外看见的刻字,直到拐到另一处岔路才明白明释为何说要带他见他娘亲。
说白了,无非就是「拜码头」而已。
白玡山里的洞府当真是风格分明,当秦濯踏过恰恰露出水面的石板时便在想,明释大概是真不喜欢规整的设计,两处居所均是粗简木砌,有树有水,满是野趣,他看着便会想起原来竹屋那边的那只草编蚱蜢,感觉明释有时还真是童心未泯。
故而当他被带上一处岔口,看见那些雕花玉缀的装饰和两旁的绝色侍女时,他便立时知道此处大概是另一人居所了,很可能便是明释母亲的地方,住得如此之近,自己初来乍到去拜访一番便是理所当然的礼节了。
路不长,时有侍女行经朝明释行礼,但当三只白狐出现在前面彷佛就在等着他们时,秦濯还是禁不住望了望跟在身边的大白狐:“那些是?”
一看,白狐不知何时体形变大了许多,比那三只白狐要高上一个头,体型也更结实有力,若说人家是纤细娇巧,它便是沉稳矫健了。
“那些是狐侍。”明释看了一眼道,故意加上了一句:“她们不懂人语,你可以不理她们。”
“”明明会人语的三只狐侍默默地瞅着自家大少爷,知道明释是嫌她们昨晚多话了,纷纷乖乖闭紧了嘴巴。
其中一只嘴里叼着一串金黄色的山果,凑到秦濯手里。
“吃了吧,娘让你当零嘴儿的。”
既然明释这麽说了,秦濯便接过来,顺手摸了摸狐侍的脑袋,笑道:“谢谢喔。”
白狐那缀着红珠子的耳朵先是绷直,立即又垂了下去,似乎震惊又害怕地一连串小碎步跑到了同伴後面。
秦濯读书时候老家里养过一只看门用的大狗,爸妈专门把它从国外接回来的,据说接受过专业训练是头退休的警犬,到家时有八岁多了。秦濯给那条狼狗起了小名叫默默,因为它总是很安静也很乖巧。默默很快学会了回应自己的新名字,平日就喜欢跟着秦濯到处跑,他在家时就守在一旁,出门时尤其跟的紧。
和很多家里养了宠物的人一样,平时秦濯跟默默练习一些训练指令,玩耍喂食,久而久之一人一狗默契好了,秦濯就自然看懂了狗的身体语言——像狐侍这种反应明显便是不太积极友好的,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吓着它了吗?”秦濯茫然地看了看手里果子,明释笑了一声道:“没有的事,她只是很少见到人类。”
这话倒也没错,能当上狐侍的多半是族里有入道资质却又尚未能够化形的优异者,除非有特殊理由,兽王宗一脉的兽修少有未化形者会到凡间历练,狐侍对人陌生是正常的事。
不过狐侍怯怯地看了一眼明释,心想,她才不是怕人呢!
人类那麽脆弱,她明明怕的就是大少爷!
狐侍的小委屈注定是无法说出口了,幸好她们暂时也不会再被明释为难——只因正好,有一道红色的人影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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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哎呀,这不是学不会yin技的小秦儿吗?”来人正是见过秦濯两次的红娘子,她依旧浑身上下举手投足无一不妖媚诱惑,步子大得来却不显粗鲁,手腕脚踝上铃声脆响,杏眼一挑,挽起秦濯手臂:“怎麽样呀?大少爷他可有说喜欢你的yin技?”
秦濯又羞又尴尬,被个女子这麽说实在是太过份了。他嗡动了一下嘴唇,小声问候道:“红红娘子。”却是故意忽略了她问的内容。
红娘子扑哧笑了出来,染着红丹蔻的长指一拈,将秦濯手里拿着的山果子塞进他嘴里,调侃道:“乖,先把果子吃了,不然这里没食桃花丹,你一会得饿的。”
听她这麽一说秦濯确实觉得有点“唔!”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颗杏子一般的小果子堵住了嘴巴。
这果子也是奇妙,五颗小小的共同长在一条软枝上,如同一条珍珠链子。狐侍叼的是它的枝条末端,看着并不很重,但秦濯咬下时水份却很多,金黄色的果皮一碰到牙尖即破,渗出的汁ye甜香如蜜,果rou软熟,不消两口便没了一个。
说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已是不同凡人,在一整年都靠食桃花丹维生後他已然许久没有大小排泄的需求了,饥渴与营养不良的情况更是没有,唯有食慾偶然还会冒出个头他想起前些日子吃的竹米,那段时间明释减了他食丹的份量,可竹米的量也很少,或许是因着效果比食丹还好些,整整两日他才觉得确是有些饿了。
小小的果子还剩四个,白狐跑过来蹭秦濯手臂,红娘子便没再捉弄他,正与明释说着奇怪的话。
“青竹还在笼房里呢,别的都已经”
“沉沙不归没来要人吗?”
“他们不会承认这件事的小殿下,玲玲的意思是直接去找他们麻烦,不管他们担不担这笔帐”
“沉沙不归?”秦濯咽下最後一颗果子,舔了舔手指,好像上面还有丝丝香甜味道。
他记得明释跟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