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探出头来——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自那日後暂无幼崽送至山谷,白狐也似乎忙於什麽事情消失於谷中,剩下秦濯自己一个难得无人打扰,端是自在无比地偷了个闲。
这闲下来了他便想起那天红娘子从竹林後绕来的模样,因好奇竹林里头光境,秦濯暂且抛下了炼气入门,进竹林里查看去了。
此行也未嚐不是抱着万份之一的希望想看看是否有别条小道出入山谷,只是秦濯顿了顿,手往下移,想抚上那私密处又放弃了。
黑欢喜天心经当真害人,就算是废过一次修为微薄,修那炼气入门时也会触及要害,总能让秦濯觉得气血腾升,前面不得不继续堵着那锁龙栓,以免他「Jing尽人亡」。
这种变化让他偶然会发奇怪的「恶梦」,偶然也会很想念白狐与明释非常的偶然,大概就像男性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某些时分想起某位老师一样,可是想起苍老师是「正常」的,想那两个人却一定都不「正常」。
正不正常,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很难区分了。
秦濯轻叹,按下一堆郁闷心思,再次专注於眼前竹林上。
仔细一看,这片竹林虽然也是青翠绿色,但和他以前见过的普通竹林颇有些区别——最明显的一点便是普通竹林总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许是空气不好又可能是颜色黯淡所致,然而这片竹林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异常清爽——新鲜而翠绿,彷佛泼了水的新叶一般动人,散发着比高级香水更好闻的自然香气。
再凑近观察,竹干竹叶间都有一层微薄的光华流动,如同血脉般渗在那经络间。秦濯下意识想摘一片竹叶,结果硬实得很,以他现在的力气都没能摘下。
一阵风吹过,竹林荡起一片涟漪,身处其中时那竹叶轻擦声也不尽相同,隐隐约约如同仙乐,听久了不自觉心里一片祥和,似乎再无烦恼,平静如水。
——秦濯神情安然地静站许久,险些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对了,他是来察看竹林的。
秦濯皱眉,静下心来继续往里走。
然而林间本无路,也无什麽可辨认事物,他绕了几圈看见前面有亮光,惊喜之下拨开,发觉竟又回到来路。
就是此时他听见了自己名字。
此时寻他之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寻路的事只好暂且作罢。秦濯悻悻走回屋,就见树下站了一名身披锦绣的白衣公子,黑目红唇,贵气慵懒,肖似影视中那些名门公子不是负责送礼此行的陈裕是谁?
不过这陈裕怎麽还在兽王宗?而且比起一个月前更添明艳,那眼波流转简直像添了特效似的。
“便是这位师弟了。”陈裕一见秦濯和善亲昵地笑了起来:“不知师弟可曾记得师兄我?”
这时候可成师弟了。
秦濯心里嘀咕着,当时他作为祭品待在礼轿上时这人也是其中一个会来察看他状态的人,那时候陈裕可没笑的这麽风流倜傥,眼中的神情只是单单在察看一件物品,心思都用在防止他逃跑上了。
这般想着,秦濯表面不显,抱拳行了个礼:“有何贵干?”不过因着不怎麽高兴的小心思,嘴里也没回称他师兄什麽的。
没想到陈裕是个人Jing,一点神态和话语上的提防就让陈裕察觉到了。
他不需细想就知是何原因,也不介意秦濯的不恭敬,反倒软下声线主动道歉:“师弟对宗门有芥蒂自是正常的,那李玿与文欣如师姐私下所做之事宗门业已得知,其二人照顾不周、欺压师弟谋取私利必获重罚,只可惜为时已晚,让师弟一年所习尽废,适逢御祟兽主分神庆典,转折将师弟送予兽主事已至此,宗门必给师弟妥当赔礼,此前诸多不当之处师兄便代替我宗在此赔罪了。”
他深躹一躬,秦濯并不真的像外表那样是个半大少年,自然知道他满嘴屁话,怒道:“李玿掳我入宗,欺侮我足足一年,宗门从未管过,想必往年亦坑害过无数男女,如今将我送人当个玩意儿还挺无可奈何的?何谈道歉!”
陈裕听罢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皱眉疑道:“李玿掳人?我宗召徒皆是自愿,尔等自愿入宗,当知我宗底细不对,你与我细细道来,恐是那李玿见割青难做便私自干了什麽罢。”
其话语真摰,秦濯一听也愣了,将信将疑将李玿打扮成「神仙门」仙道行骗之事说了,也说了剔玉池里所见被丢万蛛窟之男女。
两人对质过後才均是恍然大悟,那陈裕再次深躬,这次语气诚恳得多,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枚玉饰塞进秦濯手里,肃道:“此事我已清楚,李玿当为主犯无疑,文欣如出现在那房间与李玿分赃想必也是个惯犯委屈师弟了,我必会将此事详细禀告宗门处罚那李玿与文欣如。你先收起此物,便当是师兄我私下予你的玩意儿,待宗主落下赔礼我再带一趟过来。”
语罢,他转念一想,知秦濯对宗门必是满腹恨意误解,心想李玿当真惹了个麻烦,但为了以後他又不得不替这李玿处理手尾如是者在心里给李玿记了笔私帐,陈裕才挥手幻化出桌椅,上置山果泉水,让秦濯坐下,细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