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人没拿冠军,不是因为输给你,我输给谁都不高兴。”
陶子瑞不停捏着自己的手指,几秒没出声,看起来有些无措,忽然又抬手抓他,“我可以带你……”
陶子青蹭地站起来,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站,歌房里一直留意着他们俩的人又看过来。
他们只能看见陶子青的侧脸,陶子青的下颌线绷成一把锋利的刀,眉眼浸没在黑暗里,垂在腿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显,显然在竭力忍耐。
“吵起来了?”福宝捂着嘴小声问。
“好久没见他发脾气了。”吴岚感慨。
陶子青很小就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摸爬滚打,深知人性丑恶,真的不愿意向任何好友透露家庭情况。
而其中最想隐藏的,便是陶子瑞。
他跟陶子瑞之间,古怪又复杂的感情,不能被任何人窥探,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怎么了?”吴岚扬声儿。
陶子青松开拳头,拍拍裤子,回头笑道:“酒洒了,我去下洗手间。”
“这就喝多了?以前吹牛小二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几瓶啤酒给我们青神干趴了?”吴岚配合着调侃。
“吹牛小二?”
“是啊!头一回见有人吹白酒的,你们是不知道,青宝吹完跪马路上吐了俩小时,拉都拉不走,还好没被拍,要不准能上热搜。”
“牛啊,青宝,回来比划比划!”
陶子青潇洒地摆摆手,拉开门出去。
出门没走几步,陶子青就发现身后跟了人,他脚步一顿,扭头往包厢外面走。
陶子瑞固执起来根本不会在意外人的眼光,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继续在这儿待着,陶子瑞肯定不会走,他已经无法忍耐,不想在别人面前上演亲兄弟互相伤害的戏码。
陶子青戴上口罩,走进酒店的旋转门,湿冷的寒风带着车鸣刮过来,水珠冻在了纤长的睫毛上。
他没去看后面的人,径直走到街边候客的出租车前,打开后座的门,站到一边。
陶子瑞远远的停下了。
不舍得上前,也不舍得后退,一米八的大男生,无措地站在街上,像个自闭症还没治好的小孩儿,一双乌黑发红的眼睛,躲在刘海后面,偷偷看自己的哥哥。
“上车。”陶子青的语气和天气一样冷。
“哥……”陶子瑞又开始搓手,嘴边冒着雾气,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坏了,“……我能不能和你多待一会儿。”
“上车。”陶子青重复,态度很强硬,却始终不敢看他。
“哥……”陶子瑞带上颤音,开始用力捏自己的手指。
陶子青的喉结快速滚了两下,手指的痛感仿佛和他的心脏连通,一阵揪心的疼。
他不舍得伤害陶子瑞,他看不得陶子瑞难过,但他也无法纵容陶子瑞,他只能躲。
“到底走不走?暖气很贵!”司机大叔不耐烦地问。
陶子青掏出手机,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对准二维码,扫了一百过去。
司机顿时变了嘴脸,“不急,不急,我现在打表,你们慢慢来,有话好好说。”
陶子青扫完钱,扭过头看陶子瑞。
陶子瑞指头都捏充血了,下巴挂了两行眼泪,嘴唇哆嗦着,布鞋小幅度又着急地在地上踩。
陶子青看向他那双鞋。
牌子倒还过得去,但穿太久了,布料都破损了,鞋头脏兮兮的。
怎么说也是个小明星,头发没时间剪就算了,鞋也不知道换双好的,他又没少给家里拿钱,为什么还是这副邋里邋遢的样子。
还不如前几年,每次知道他要回家,陶子瑞总是会剃好头,换上新衣服,打扮得清清爽爽,叫人看了就舒服。
可打扮这种行为,事实上并不符合陶子瑞的性格,欲望早就萌芽,他没意识到罢了。
“听话。”陶子青说。
陶子瑞急得乱抓自己的头发,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又是搓脸,又是捏手,蹭脚蹭得像在原地蹦,如同一头焦躁不安的小兽,吸引了好几道行人的目光。
他们肯定觉得怪异,但陶子青知道,他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陶子青终于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抓住两只自虐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小瑞,小瑞……别着急,别着急,哥没怪你。”
陶子瑞把鼻子凑到他肩上,侧过来,大口大口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很急促,好像他是什么灵丹妙药,“哥,你不怪我?”
陶子青浑身一僵,下意识想逃,“……不怪你。”
“再跟我待一会儿,再跟我待一会儿……”
陶子瑞的呼吸太烫了,他脖子凉,扑到他脖子上的热气就更烫了,带着酥麻的痒。
“小瑞,别这样……”陶子青眯起眼,偏头拉长脖子,避开这滚烫的气息。
陶子瑞跟大型犬一样,追着他闻,反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