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瑞从舞台另一侧走过来，身上是bw的黑色队服，个头很高，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脸上，仿佛要把他的脸烧穿。
他恍恍惚惚起身。
“哥，明年一定拿冠军。”陶子瑞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扬起一个轻快的笑。
作为一个哥哥，一个年长的战败者，这时候应该祝福两句，显得自己大方一些，可他喉咙哽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会场里嘘声一片，应援灯牌不再像星海一般环绕舞台，而是黑夜中十分寂寥的几颗疏星，喻示着粉丝们的愤怒。
输太多次了。
真的输太多次了。
荧幕上明晃晃的0:3，别说粉丝，就连他自己都无比失望。
这个奖杯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
手伸出去以后，shi热的掌心贴上来，那几根碰过他的手指握住他，往手腕上一搓，酥酥痒痒，像一种暗示。
莫名的，场景一换。
他躺在熟悉的大床上，身体热得不像话，身后的人把他圈在怀里，握着他的命根子不停撸动。
“呃……”
“哥，你好硬……”
陶子瑞的呼吸。
好烫。
“……陶子瑞，你疯了，陶子瑞！呃！”
“叮叮叮——”
陶子青猛地惊醒，心脏砰砰跳，脸上布满红晕，放大的瞳孔过了好几秒才恢复焦距。
又梦到他了……
手机在枕头底下发出刺耳的尖鸣，他移动自己的手，按在并不平静的裤裆上，眸底划过一丝挣扎。
这不是第一次梦见陶子瑞，本来已经能接受了，但这几天又格外膈应。
陶子青做了几个深呼吸，擦掉额上的汗，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机，关掉闹铃。
屏幕里有新的推送消息。
【英雄联盟赛事：2019全球总决赛冠亚军决赛bw对战sbf】
【snow：希望你会来。】
【福宝：青哥，来会议室看比赛吗？】
【陶子瑞：哥，我有点紧张。】
陶子青点开微信，点进陶子瑞的对话框，心情复杂地看着里面划不到底的自言自语。
dic基地会议室。
四位比赛失利早早回国的选手窝在沙发椅里，苦大仇深地瞪着大屏幕。
大屏幕正在进行倒计时，还有五分钟，一年一度的全球冠亚军争夺赛就要开始了。
这场比赛热度向来高，官方直播间观看人数直逼上亿，lpl年年拿不到冠军，粉丝们年年盼望，一边盼望一边骂——
【野鸡对三冠王，铁输的局，这一亿都是来看你们棒子爹拿冠军的吗？】
【前面的，你几个妈？够不够一亿人杀？】
【dic去还有希望，bw算了吧，snow只会抓下，碰上sbf就是小丑。】
【dic的狗怎么又没拴好？0:3还没给你们打退网？八强还有脸叭叭，snow抓下怎么了？不比岚狗0/6强？】
【求求了，给lpl一个冠军吧，再没冠军老子要卸游了！】
【snow创造奇迹！】
【snow粉真的恶臭……】
【只想看dic夺冠。】
弹幕洪水一般刷过去，密密麻麻淹没屏幕，夹杂着一个高频词“snow”。
福宝歪在椅子里，薯片啃得咔咔响，每当看见这个“snow”，眼睛就会一痛。
snow，本名陶子瑞，bw今年新招的打野，酷爱抓下，屡创奇迹，bw打到现在就算他创造的奇迹之一。
不过snow有个新人惯有的特点——状态极其不稳定，强的时候呼风唤雨力挽狂澜，弱的时候……像收了钱。
“兄弟们，你们觉得bw赢面大吗？”张黎想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
“呃……”
“嗯……”
这不好答。
福宝默默掏薯片。
前几天八进四，snow刚把他们送走，当真是以一己之力干碎他们一个队，眼泪都打出来了，现在泪腺还肿着。
这次世界赛，bw战绩其实不算辉煌，对上三冠王sbf，换作其他战队的选手，完全不需要犹豫。
偏偏他们是bw的手下败将，而且从夏季赛到全球总决赛，一场都没赢过，一场都……
想想都心肌梗塞。
嚼巴了一会儿，福宝含糊着说：“不是我小心眼，bw除了snow也没别的能打的，sbf那种全能队，他一个人莽不出什么的。”
“呃……我觉得有可能，snow状态好的时候真的很夸张，”吴岚搓了把脸，“我到现在还是，一进草丛就后背发凉，完全缓不过来。”
“还有个更没缓过来的，”福宝夹着薯片，朝楼上指了指，“一天没吃饭呢。”
吴岚干笑一声，“被亲弟弟虐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