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渐渐与他分道扬镳,他本来打算让我做个十年八年的白手套,没想到我独立发家的这么快,所以现在很忌惮我,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与他并无实质的矛盾,没有侵犯到彼此的利益,都还是和气生财,就如他应该看出了我同你的关系,但是他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来。”
依依想到几次见到傅先生,他的笑容和眼神,不由的后背生凉。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些生意上的脏事,我知道你不想知道的太多,我也不想让你增加无谓的烦恼,你本来也不需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的。”何梓明轻抚她的乌发,“我只想每天让你开心。”
依依默然,她思忖着今天下午傅先生跟她说的那些话,要不要告诉何梓明。
“你为什么会主动去找他,你向来不爱增加麻烦的?”何梓明看出她的不对劲,疑惑的问。
“昨天你阿爸打电话来了。”她抬眸望向他,终于说出来,“他收购武汉工厂出了大麻烦,是你牵头的,现在又找不到你人,想问问傅先生关于代工厂的事情。”
“你就听他的话去找傅先生了?”何梓明的声音冷淡了下来。
依依摇摇头,“不是,只是确实已经快到归期了,我想顺便问一下好应付你阿爸。”
“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他冷峻的面孔舒缓了下来,“你不用再接他的电话,我会应付的。”
依依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她心中的答案,一时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黯然:“可是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
“可是他也是你名义上的丈夫。”柔和的灯光下何梓明脸上的线条分明的近乎残酷,“他在身份上占有你三年了,还欺负了你。”
“不要因为我……我不想你这样……”
依依感到无力的痛苦。
“难道你还留恋他?他做了你三年丈夫,难道也有了感情?”他的手搭在她抚着暖水袋的手背上,没有用力,声音也很平和,可是她只觉得冷。
依依腰背挺直,嘴角微扯,许久没有再说话。
“我不该说这种话,对不起。”何梓明把僵硬的她揽入怀里,温柔缱眷的亲吻着她的鼻尖脸颊,“这三年多在人前我不得不叫你六妈,那种绝望和痛苦……”
依依痛苦而疲惫的阖上眼,“我不想管你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彼此能如此的狠心和残忍的对待血亲,就像你不能理解我跟我父亲的感情,我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也要为他正名复仇,不可能放弃。”
“嗯,因为你从小有爱你的父母,有相信相爱的姐妹,所以后来被世界那么恶意的对待,你都还可以以善意对待其他人,而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他深邃的眼透出孤注一掷的狂热,“没有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偏执和狂热让依依激荡又难过,她抬手抚着他的脑袋,在她面前他是如此的温顺和讨好,如同怕被抛弃的流浪狗,她心疼他的脆弱,又害怕他背后的残酷。她心里很乱,有很多她不愿意去深思的事情,就像手上的白玉戒指,出现了她不愿见到的豁口,她想藏在指缝中,好像只要不敲到这个豁口就还是块完整的美玉,就不会破碎一样。
她无法安慰他,也无法为他停留,只能抱着亏欠和纠结与他相拥在一起,温柔的轻抚他的脑袋。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混乱,他没有再逼她,转移了话题。
“你还有亲妹妹,你一直照顾她,保护她,能被你无条件的爱着,我很嫉妒她。”他在她耳边叹道,“你妹妹去美国留学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海上有瘟疫传播,怕船上危险,等过两三个月再出发吧。”
“嗯。”依依的下巴抵着他的肩头,之前她把妹妹安排到了广州上中学,来了上海之后何梓明问起,他说可以让她去美国读书,就交给他安排了。“以后可能要请你多多照顾她了。”
搂住她腰背的手臂明显一紧,箍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你妹妹,你也要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很谨慎的。”
“饿了吧,想吃什么?”他柔声问。
“不想出去吃了,就想我们俩安静的待在家里。”她闷声说。
“好,那我们不出去,我叫人送过来。”他亲亲她的发顶,“晚上我们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去苏州。”
“可是……”依依迟疑,可是她无法在这个时候再去讨论刘宗望来上海和谈的事情。
“没有可是,我们都没有单独旅行过,去换衣服吧。”他不舍的放开她。
依依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不能错失刘宗望来上海的好机会,哪怕是错的消息。他们不可能有苏州之行了。但是她现在不忍心说,只是勉强笑笑,就拎着大衣上了二楼何梓明的套间。
二楼是一层通透的带有法式阳台的卧室,里面有一间书房和衣帽间,平日何梓明正常时间回家,依依都会在他这里过夜。依依走进衣帽间,把衣服挂了起来。她没有整理过他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