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远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斜眼瞅着他。
“难道我怕你什么?”何梓明挑衅道,“你有贼心,但是没有贼的本事。”
刘清远还是冷眼笑望,“你快去吧,别说这些心虚的话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依依笑道,“好了,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好兄弟。你去忙你的吧。”
何梓明没有说什么,在她颊边轻轻落了一个吻,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包厢。
“多余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刘清远笑着给她添茶。
依依抿嘴一笑,“他变得越来越霸道了。”
“他不是变得霸道,而是之前没有霸道的资本。”刘清远柔情的看着她,“这两个月来我很担心你,怕你在这里被他欺负。”
依依手捧着茶杯,目光落在浮在水波上的茶叶上,“他对我很好,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好。”
“但是听起来你并不快乐。”
“只是快乐这种事对我来说太难了而已。”她落寞的说,“对于他,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刘清远搭在桌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但是没有伸出手去。
“他确实很爱你,这两年我都不知道他想要干嘛,又能干嘛,但是他真的一步步的得到了你。”他轻讽的笑,“我很嫉妒他能这么孤注一掷的去爱你。”
“能认识你们俩是我的运气。”依依抬眸望着他,“你对我也很好,一直都很好。”
“可惜我已经错过机会了。”他笑的很轻,“还是说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谈论没有机会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就像他对我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一样,我们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你还是要去复仇?”
依依点点头,坚定的说:“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刘清远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这两个月我想你来北京,又怕你来北京。这次我来上海,就在想你会不会因为他动摇了想法,果然你还是你。虽然看他能牵你的手真的很嫉妒,但是又希望他有这个本事能让你能因为爱情的幸福而放弃那个想法,我本以为他会有办法,他甚至已经跟司雯退了婚。”
“没有了祁小姐,反而会有更多的千金小姐。”依依从窗帘中看着舞池出神。
刘清远站起来也看到楼下,何梓明正邀着刚刚同张学良夫人一同前来的马小姐在舞池里跳舞,他领着她跳着轻盈又亲昵的狐步舞,收放自如的掌控着这位小姐脚下的舞步和眼中明媚的爱慕,远远看去就是一对壁人。
“这次张学良来上海就市住在太太于夫人族亲工商联会长马老板府上,马老板的侄女马小姐是于夫人在上海最亲密的陪同。”依依淡淡的说,“所以你们想要见到张学良,只要他想,他总会有办法。也许明天就可以成为入幕之宾。”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刘清远眉心微蹙。
“毕竟我是一个数年以复仇为生的人,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等待爱情的女人。”她回眸,风情万千的笑容抖落了面上的落寞,“再美的梦那也是梦,沉迷幻想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这位永远清醒的杨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刘清远绅士的伸出手,“你还从来没有跟我跳过舞。毕竟在林六六眼中我还是你的旧情人,没有共舞过的情人是不合格的。”他笑得春风拂面。
依依盈盈一笑,抬手搭上了他的手心,“你永远是最知心的朋友。”
“我不喜欢这个称谓。”他笑着皱眉,“可是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伴着窗外优美的舞曲,在狭小的包厢内他领着她起舞,她的身体天生就适合跳舞,柔软又有力量,灵动又舒展,有着无与lun比的节奏感。
“不能和你在大厅跳舞真是遗憾,每一个男人都会嫉妒我拥有你这样的舞伴。”刘清远永远带着笑意的磁性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要不是怕被北京的熟人发现,我真可能去北京做个舞小姐。”她笑道,“比唱戏更轻松更容易。”
“如果你还要来北京,一定要让我知道。”刘清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知道不管未来她选择哪一条道路,恐怕他都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与她在一起了。
依依笑笑没有应声,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眸光氤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清远和许许多多的女人跳过舞,但从来没有过在这个小小包厢内这样的投入又克制的共舞,亲密又无法真正靠近,舒展从容又处处受限,不能真正流畅肆意的与她一起舞动,就像不能肆意的表达他对她的爱意。楼下舞池的喧嚣与肆意挥洒的纵情欢愉都与他无关,他无比珍惜的感受着她的呼吸,灵动的身体,偶尔投给他的眸光,把这样一段私密时光锁在心里,正如同这个悬浮于偌大舞场之上的包间,落下厚厚的帘布,无人知晓。
短暂一聚之后,何梓明和刘清远果然如愿去马会长的公馆拜会了张少帅,他们三人年纪相仿,上流社会的风流公子闲谈北京上海的风流韵事,场面上相谈甚欢,可是进一步谈及公务的时候,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