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松的乳尖被嘬得肿硬,难耐地发抖,他伸手将玉尘飞的头抱进怀里,说来可笑,明明自己此时狼狈不堪,却反而有种强烈的保护欲望,想将恋人彻底藏起来,藏进自己的臂弯里,让什么都伤害不了他。
“别”沈劲松突然啜泣着哀恳,“别射进来”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拒绝自己,玉尘飞心中不快之余更有不解。
沈劲松过去明明很喜欢被内射,甚而会茫然揉抚肚子,满足叹息道:“好热,被灌得好满”
此时听他神智浑噩地哭道:“别会怀。”玉尘飞箭在弦上无暇细思,反而觉得这话意外助兴,越发用力地抽插两下,阳精喷射,同时猛地拽出鞭子尖,让沈劲松跟着抽搐潮喷。
玉尘飞神智缓缓沉落。衣袍外沙子似树杪百重泉般轻柔流泻,衣袍下悠长呼吸相闻,此时此刻竟有几分静谧。
一沙一世界,刹那即永恒,大抵如是。
在这须弥芥子般的小世界里,他慢慢亲吻着沈劲松的眉眼,心中想,我还是爱你,却不能不恨你。若是能一剑将你一分为二就好了,一个在我怀里被呵护备至,一个碎尸万段祭奠故国。
复又想,当年我们车马碌碌出塞,今日驼铃声声入漠,行行重行行,一生相爱都在颠沛流离中,却已是苍天见怜,赊来韶光如许。
等到了目的地,就要重回正轨,不容再逃避各自的身份和责任,继而走向必然的敌对宿命。
闻说嗜欲深者天机浅,既不能像哥哥那样慧剑斩情丝,注定一生难逃怨憎会爱别苦。
他本待搂着沈劲松睡一会,但倦极心中仍有莫名的牵挂。
他揉着眉心,忽而愣住。
他刚才说,会怀的沈劲松过去明明不知道的,现在却知道了。
玉尘飞心脏紧缩,几乎停止勃动,如一块沉冷的青色铁石,紧接着滚烫的血液便似岩浆迸涌,让他全身都要烧起来。
那孩子生下来了么?还活着么?
但玉尘飞冥冥中却已知晓,那孩子是活下来了。犹如捅开的锁,咔嗒一声,沈劲松身上的变化都说得通了。
玉尘飞呆呆地睁大眼睛,仿佛重新变回了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容易自乱阵脚,容易热血上头。
起先迷惘而慌乱。那孩子是他与沈劲松的骨肉,与他们血脉相连,息息相关。
紧接着有种如梦似幻的磅礴欢喜。
他用目光紧盯着在自己怀里委顿昏睡的男人,这时只要在半梦半醒的沈劲松耳边诱供道:“我们有一个孩子是么?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
沈劲松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的,他在床上总是迷迷糊糊地有问必答。
可是玉尘飞已经哑了,他什么都问不了。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四海无人,孑然一身。
后身盘旋在故国的长天芳草和残垣断壁中,苟活是为了为仇人们举办一场末法时代的战争盛宴,用以血祭,用以庆祝。
那个无辜的孩子像一线红绳,绕在玉尘飞的手腕,轻若无物,却牵动着他的心绪,将他隐隐系回了人间。
这根线现在还太薄弱,似乎能被轻易斩断,但在未来,他将注定令玉尘飞牵肠挂肚。
第八章四方同此水中天
繁星月明,沙丘在月下如凝固的银色海浪,风平,浪静。
“行李没了。”沈劲松冷静陈述。
哪怕玉尘飞能说话,此时也无言以对。
他二人仓促出奔,一切辎重置之不顾,现下当然早已被埋没沙海,遍寻不到。
沈劲松见玉尘飞镇定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懊丧的神情,简直心生怜爱,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虚虚将他搂住,如轻云笼月,柔情暗渡。
玉尘飞动了动。沈劲松屏息。接着他像一只挑剔的豹子,在人肉垫子上慢吞吞腾挪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倚靠姿势。
沈劲松心花怒放,欢喜无限,嘴角扬起,笑容灿烂。
玉尘飞的头搁进沈劲松颈窝,实实在在的分量像一颗定心丸,若有若无的吐息又令沈劲松心旌摇曳。
大漠夜凉如水,四野阒寂,一只沙蝎直起身,又簌簌爬远了。
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彼此暖意渐渐渗透。
他见玉尘飞并不排斥,得寸进尺地抬手抚摸他的后脑勺,柔声安慰道:“既见了城墙,想必已至西麓诸国遗址。虽不知药师国所在,但城郭建址无非依川据险。其国都名眉间城,顾名思义,应扼守南北冲要孔道。我们径往炉门山而去,不下两日应能抵达,到时再找山口”
这些道理,沈劲松知道玉尘飞必然是懂的,毕竟人家才是居无恒所因地制宜的游牧民族。但沈劲松已多年未与他闲话往日总是玉尘飞逗自己说话,如今玉尘飞已不能言,沈劲松没话也想找话说,可惜到底不是絮絮家常的主,只能硬绷绷地分析局面。
玉尘飞牵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向西南方划去。这一撇犹如掠水惊鸿,让沈劲松心湖骤起涟漪,酸痒难当之下,竟下意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