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偷笑道:“不用急,姑娘你现在过去也不能露面的。”
按照规矩,许槿欢就算过去了,也应当站在屏风后听着,所以今日不一定能跟秦默骞母亲见一面。
府里人都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没有人敢懈怠,各个都打足了Jing神。
媒人已经来到了正屋,在许太傅和常氏面前说着秦默骞如何好,简直将人夸上了天。
勇昌侯坐在位置上,手握拳抵着下巴笑了笑,侯夫人则是一直看着屏风后,恨不得直接过去看看里面的人,殊不知人还没到呢。
这门亲事自是好说的,侯夫人见主位上的二人一脸满意,笑着说道:“我前几日就让人算了俩孩子的八字,简直合的不能再合了,咱们两家趁早把亲事定下,也让俩孩子安心。”
常氏点头,缓缓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多繁杂的规矩,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可定下。”
侯夫人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顿时喜笑颜开,她多想今日就将亲事定下,可惜按照习俗,两件事不能赶在一起。
彼时许槿欢刚好走到门外,听到这话顿了片刻,从另一扇门跨进去直接到了屏风后,隐约看到远处位置上双方长辈的身影,秦默骞坐在最边缘,自始至终还未说过话。
请来的媒人在一旁站着满脸笑意,这样大户的喜事儿能定下那么快,她拿的也不少,可不高兴吗。
“姑娘,侯夫人好像很喜欢你呢。”柳儿在后面小声嚷嚷。
许槿欢扬起嘴角,微微斜着身子探头往外看,瞧见了秦默骞母亲,对方一眼就发现了她,对她展露出和善的笑,虽如此,还是吓得她急忙缩回。
侯夫人一直注意着屏风那处的动静,就为了看到人,这虽然只看到了一点,却也满足了,继续聊着俩孩子的亲事。
秦默骞坐在一旁,心思早就游离,这一日的情景他想了许久,早在上一世,就曾幻想过这样的日子到来,他等啊等,却等来了心上人被赐给太子的消息。
那时他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想让心上人难堪,若是早知她从未心悦太子,或许一早就做了忤逆圣旨的事儿。
目光回神,抬眸看到屏风后的暗影,笑意在唇边重现。
事情说定了,今日所来之人都赶在午时前离开,许槿欢很想过去送一送,但她忍住了,还是等尘埃落定再见面吧。
勇昌侯一家请着媒人来了太傅府的事儿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事情还未定下之前,秦默骞不想将此事暴露。
媒人收了许多银子,笑的合不拢嘴,笑着跟人保证:“秦公子放心,我这嘴啊,守的可严了。”
夜里。
许槿欢继续练字平复心情,可这手啊,却抖了起来,放下毛笔,单手捂着嘴笑,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期盼了这么久的事儿终于来了,着实高兴的无法言喻。
含笑的眸中倒映着烛火的闪烁,这时,外面的窗又被敲响了,她抬起头,逐步走过去,轻声问:“秦……默骞?”
“是我,我想看看你。”
翻窗这样的事儿,有一就有二。
秦默骞等窗户打开后,二话不说翻进来,看到心上人眼睛有些红,心软了几分:“哭了?”
许槿欢摇头,带着点鼻音:“没有啊。”
他自是不信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眼前之人,瞧见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温声笑道:“听了那么多流言蜚语都未曾哭过,今日是怎么了?”
许槿欢主动伸出双臂抱向他,因男人弯着腰,她下颌刚好抵在他肩头,不自觉的蹭了蹭,说:“我好开心。”
好开心,能遇到眼前之人。
秦默骞笑:“我亦如此。”
两日后,二月十一。
勇昌侯和许太傅两家儿女定下亲事,这是侯夫人特意找人算的最近的好日子,亲事刚一定下就在京城传开了。
秦默骞患得患失那么久,终于在今日安定下来。
许槿欢更是如此,提亲后的那两日里忐忑不安,生怕因为意外坏了今日的事儿,更怕有人来破坏,日日夜夜都在担心祁承策会不会突然出现搅乱这次的事。
秦默骞算好了时日,没有把祁承策拉下水,却趁着禁足,尽快把亲事定下。如今京中人都已知道此事,不过是半日,这样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
祁承策是从愉贵妃口中得知的,彼时正在用膳,听到这样的消息后重重放下筷子,脸色Yin沉的可怕。
虽是自己儿子,愉贵妃也怕他这副模样,想了又想,劝说道:“京中贵女多的是,能帮到你的也不是没有,何必执着于太傅之女。”
祁承策磨了磨后槽牙,语气森冷:“母妃一心都在父皇身上,父皇也宠爱母妃,您当然不会知道我此刻的心思。”
他说这话时,桌下的拳头握的很紧,凌厉的眼神中透着杀意,突然之间,挥着拳头狠狠砸向放满膳食的圆桌。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响声剧烈,竟直接将桌子砸翻了。
愉贵妃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