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看着柳儿跑向人群,蹦了几下看情况,又跟一旁的人打探询问,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柳儿那脸色,怎么说呢,有些不好看。
等人走近了,许槿欢弯身走出马车问:“怎么了?前面发生了何事?”
“姑娘,前面出事儿的人似乎是程姑娘,还有一位……奴婢不认得,不过那位身边带了许多人,应当不是好惹得,她们好像……”
柳儿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她从没少看过程锦嫣的脸色,更知道程姑娘有多么傲气,如今成了那般,就像是把自尊踩在了地上摩擦。
许槿欢听她前言不搭后语,却没错过程姑娘这三个字,疑惑问:“你说的是程锦嫣?”
二皇子出事后,牵连着丞相和朝中几位朝臣,全都没有幸免被押进牢里,二皇子妃也跟着进了牢,程锦嫣之前差一点点就成了二皇子侧妃,自从出事后,就没有听过关于她的事。
“是啊,程姑娘那模样,似乎是……是被打了。”柳儿心中只剩下震惊,丞相和二皇子一同入牢这事儿都传遍了京城,当时没有想过程锦嫣会去哪儿,如今在这儿看到,着实……不敢置信。
许槿欢这些日子总在担心哥哥和秦默骞,没有心思想别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有几分恍惚,坐在马车里愣怔了许久,问:“那你觉得,这件事要何时能结束?我们要不要绕路呢?”
“我去的时候事儿已经结束了,已经有好些人散了。”柳儿说着,特意往人群那边看了眼,说:“姑娘你看,他们都走了。”
许槿欢掀开车帘探头看去,果然如此,大家看完了戏就没心思在此地多留,只是这人一走,开始被人群围着的程锦嫣就暴露了出来,曾经趾高气昂的红衣少女,如今的下场凄惨不堪。
程锦嫣前面站着一位穿着不错的女子,女子身后站着好几个小厮,很明显,她命人把程锦嫣打了。
此时的程锦嫣,头发乱糟糟的,看着是被人撕了头发,脸上手上全是淤青,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那女子,似乎哭了。
马车离得不算太远,许槿欢能听清她说的话。
程锦嫣冒着血的指尖狠狠抠着地,力竭声嘶:“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倘若你今日放过了我,日后我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那女子笑的温婉:“程姑娘,去年你当街欺辱我时,就该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我只是把你对我做的一切,还给你罢了。”
只听这话,许槿欢就想到了那女子是谁,去年五月,程锦嫣与一名女子共同看上了一块布料,那女子已经买下了,程锦嫣却要做恶人抓着她不放。
得知她是商户家的女儿,更是当街对她欺辱,找了许多人对她拳打脚踢,这件事成为了京城许多人膳后之谈,纵然程锦嫣做的不对,大伙说说就得了,没人敢得罪太傅。
她记得,这事儿当初还闹到了皇上面前,那女子虽是商户之女,叔伯却是朝中臣子,虽不是重臣,却当朝以此事弹劾丞相。
皇上那时候的确是生气了,不过这是程锦嫣所做的事,且没有损坏到皇家利益,口头上说了让丞相给惩罚,谁知道丞相有没有如实做,后来那位弹劾丞相的臣子,被陷害进了牢里。
程锦嫣身为丞相之女,哪怕刁蛮任性,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是有一些人求娶,他们看上了丞相女婿这层身份,加上程锦嫣本身长相不错,并没有人觉得娶回家亏了。
就像长公主当初看上了程锦嫣,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世很好的儿媳妇。
那之后商户之女成了京城的笑话,据说那女子还试图上吊投河,但是都被家里人救了下来。
许槿欢想不到,隔了这么久,这件事还能看到后续,被程锦嫣欺负的这女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切不过是程锦嫣自作自受。
她放下车帘,对马夫说:“走吧。”
马车缓缓动起来,经过程锦嫣和那女子时,她听到那位女子说:“程锦嫣,你不过是有一个好父亲,如今你父亲都要没了,就收起那些脾气吧,我只是想将同样的招式还给你。”
紧接着,是程锦嫣发疯般的喊闹声,街边还是有几个人看的,不过程锦嫣这个名头谁都听到了,罪臣之女,谁都不想跟她挨边儿。
许槿欢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情况,眼睫轻垂,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被娇纵坏了,若没有遇到二皇子,程锦嫣本不该如此,但事已至此,往日将她视为死对头的人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叹息出声。
扬府。
杨舒悦得知许槿欢要来,一早便收拾好等着她,两人见了面,扯着手说了许久的话。
许槿欢对杨舒悦爹娘见了面行了礼,又跟着去了杨舒悦闺房。
关上了门,她便拉着杨舒悦的手,高兴说道:“杨姐姐,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定亲了。”
杨舒悦又惊又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瞒我瞒的那么紧啊,是那位秦公子?”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