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焦躁。
一整个下午他黑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出神地望着窗外转笔,何夕然一向有这个习惯,心情不佳的时候手上总会不自觉地重复一些小动作。他这习惯实在太过明显了,导致原本进入办公室打算汇报的助理只出口了一句“夕然哥”就自动自觉地打住了接下去的话语,只静静把文件放在办公桌的角落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夕然哥大概还在为最近迟迟没什么进展的项目发愁吧退出办公室的小助理如此想着,体贴地将门轻轻地带上。
然而她若是知道了何夕然真正烦恼的原因的话,大概会直接奔走吐血而忙。何夕然一开始的确是在为近日以来手头上接的那单大项目而发愁,和下属们开了几晚上通宵,一连想了好几个方案都被客户公司一一否决。饶是何夕然在这行的工作经验在丰富,也不免开始觉得有些棘手了,看着下属一个两个疲惫的模样,索性给所有人放了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调整好状态再继续备战。
他推推眼镜,叹了口气,向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椅子里,试图放空大脑,重头来过。然而飘忽的思绪漫无边际地飞着飞着,就飞到了有点微妙的地方去。他这几晚上都没怎么睡好,Jing神有些不震,全靠着咖啡才能集中Jing神进入状态。
工作的繁忙同时也意味着另一件事——何夕然无意识地用笔在纸上乱画,原本是用来写下方案大纲的草稿纸被他乱划一通,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已经很久没有自慰了,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心情,就算心血来chao地做好了所有准备,套路一成不变的和熟悉的右手也无法带起多少快感。
草草地完事还不如不做,所以何夕然现在这样的状态,简称,欲求不满。
何夕然从来不是什么性欲强的人,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冷淡。他一共交过三任女朋,每一个都是没够半年就光速分手,最短的记录是两个星期,每一个人的理由几乎都是: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我觉得你的心思从来都没有放在我身上过。
何夕然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大多数不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包括谈恋爱。有人追求,自己又不讨厌对方的话就接受下来,如果对方想要分手,那就潇洒地分开。他不曾体会过所谓爱情,所谓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从来都是平淡的,就连做爱的时候也如一捧不愠不火的温水,是外人看来的翩翩君子。
久而久之,就连何夕然自己都几乎相信了这被人所贴上的君子标签——他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何夕然发现整张草稿纸都被杂乱的线条布满,他皱着眉头放下笔,正想丢掉,却意外地看出几团不规则的图形凑在一起,竟成了一个仿佛整个身体都被黑色的雾气所笼罩住的人型。
他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
身体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当何夕然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搭在大腿根部的地方开始无意识地用拇指抚摸裆部的布料,试图唤起一点轻微的快感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度难看。“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对!那样难堪,那样混乱,那样失控无法抑制自我的经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应该只有那唯一一次。
那分明只应该是被遗忘、被丢弃、被深埋的记忆,而不应该是
用来自慰的素材。
何夕然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根,柔软的疼痛陷进全身上下最禁不起蹂躏的皮rou里,让他的眼角渗出一点酸涩的泪滴。他咬住了嘴唇,痛楚却化作了热流不甘落后地向着下身涌去。何夕然惊恐地发现他勃起了,而且并非平日自慰时那半吊子的反应,他那根不争气的东西此时此刻竟异常地坚硬,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他的思绪忍不住重新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Yin暗的小巷,逼仄的空间,一只不属于他的手,毫不客气地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不,不是这个。何夕然皱起眉,摇着脑袋,试图把这画面甩出大脑,手却不受控制地跟随着记忆里那青年的动作解开自己的衬衫、皮带,微凉的指尖擦过赤裸的胸膛,捏住了ru头。
何夕然的身体跟着这动作抖了抖,微妙的不适感让他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片还未经过正式开拓的领域。他的手一路下滑,探入自己的裤头里。手背碰到了冰冷的金属扣头,何夕然蓦地清醒了一阵,很快又被掌心chaoshi的热度吸引,重新陷入迷离的情欲里。
并非从未想起过那件事情,反之,最初的几天,那个他连脸都记不清楚的青年甚至频繁地出入他旖旎的梦境里。对于每天早上醒来时的一片狼藉,何夕然一律将原因归结于太久没有发泄,他不是喜欢随便找个人约炮的类型,纾解欲望的唯一途径只有自我抚慰。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那以后,唯有想起那件事,才能令他燃起欲望,彻底心无旁骛地勃起。这着实是件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正在进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转变,何夕然对此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冷水。
每当想起那记忆的时候,他就会跑到浴室开始冲冷水澡,直到冷静下来为止。一开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