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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一年半的全线战争以卡尔曼族的俯首称臣作为结束,大量的金银、美貌的奴隶、成箱的艺术品源源不断地从遥远的异国运进帝都,日夜不断。如此情形加上政治家们演练下得激昂演讲和一些恰到好处的适时宣传,帝国掀起新一波的从军热chao。
迪尔有义务去帝都各个征兵处当吉祥物,而今天在市政大厅的当众演讲是他的处`女秀。我知道如果拥有完全的自由,他大概会很乐意给那些稚气未脱的白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给一篇经过层层审核的演讲稿当播放器,他再三推阻不成而没有甩手不干,也是我专门叮嘱才有的结果。
“伊丽莎白二世前夜死于心绞。”我抚弄着桌上铺开的地图,向这个帝国的统治者告知最新收得得消息,“我们要做随时启用备用计划的准备。”
“不用再跟那讨人厌的老女人打交道真是让我如释重负。”莱昂夸张地长舒了口气,签署文件的羽毛笔顿了顿,抬起头来朝我挤眼,“明年春天的会晤也多了点期待呢。”
我面无表情地回迎他的目光:“托瑞尔骁勇善战,在民间很有威望,很大可能会赢得这场王位之争——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支持安德烈。”
“我们可爱的安德烈大公可没他母亲的能力,葛林丞相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他的态度还取决于您,陛下。”我坐直身体,“听说您并不喜欢卡尔曼的降兵。”
“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帝国的亡灵。”莱昂勾起唇角,看穿了我的意图,开门见山道,“他们又去sao扰你了,安瑟?”
“这是臣的本份。”我沉声道,“太过强硬的示威很有可能将奥克萨推向肯德林尼诸国,而诸国联盟里,两派正在为和解还是战争互骂的不可开交。”
“那些吵吵嚷嚷不值一提。”莱昂不耐烦地撇嘴,一脸不以为然,“等到他们商量出结果时,我们诺撒勃恩的铁骑早就踏过他们的王庭了。”
他心意已决,我再说无益,所以我沉默着合了地图。我眼前的这位皇帝年少气盛,自负骄傲,宽恕信仰异神的卡尔曼降兵,对他来说太过心慈手软,远达不到他想威慑敌人的效果。他也许忘了,恐惧可以屈服弱者,但同样也会成就强者。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商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政事,他似乎很困,一旦不说军事,便失了强提起的Jing神,连打好几个哈欠。我催促他前去休息,在他离开前,因为他手臂上的抓痕,而突然想起了与他有关的某个麻烦。
“莱昂,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回你落在我这的东西?”我在他背后询问,不谈公事时,我们之间还是习惯早些年的相处模式。
“什么?”他莫名的回头,楞了几秒,大概在脑子了搜寻到了他最近遗失的财产,了然地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野生的宠物不太听话,我得给他个教训。”
“既是教训又是赏赐,陛下可真会利用资源。”我语气不善。
”他滋味很特别,你也可以尝尝。”莱昂走过来弯下`身子嬉笑道,“顺便再帮我教教他礼仪,学识渊博的科塞斯大人,我会铭记你的恩情。”
一国之主用私人情感向我施压,我只能违背本心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教导任务,也不知莱昂从哪里听得风声,愿意相信我近两年没再碰过的业余水平。他自有我不知晓的情报来源,本就十分正常,所以我劝说自己,无须介意。
结束了与皇帝的会谈,我移步市政厅的休息室喝下午茶,昨天索林通过别人向我传话,说他今日即可处理完家中事务,我便告知他今日地点,好在迪尔延长公务的情况下,给自己备好回程的车夫。
门外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我听到卫兵们行礼问候,随后,厚重的雕花大门被人推开,强壮高大的男人一脸焦急的奔进来:“安瑟。”
昏昏睡意被迪尔粗哑急切的唤叫驱离,我从沙发上抬起头来,此时我亲爱的兄长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我面前,欲言又止。他今天穿着一件赤红色的军用罩衫,长度仅到膝盖上部的短裙遮不住他矫健的古铜色大腿,盖过左肩的长披风缀着银色的流苏,因为他半跪的姿势垂落地毯。
如此盛装褪去了铠甲的肃杀冰冷,金红配色华贵惹眼,映衬得他更加英姿勃发俊挺不凡。和索林的木讷迟钝不同,同样从军的迪尔热衷于四处散发荷尔蒙。军团里少不知事的清秀少年、贵族劝矜持傲慢的贵妇,都是为新一代帝国新星痴迷的俘虏,只是他们不为人知的幻想和绮望,鉴于我的存在,自然只能停留在脑海之中。
“结束了么?”我轻声低问,伸出手抚上迪尔的后脑,托着他抬起头颅。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没有往日的轻松与随意,取而代之的是半锁的眉头、紧咬的下唇和浸满汗珠的额头、鼻头。
“那些讨人厌的女人”他气息不稳,喃喃低语,一边抱怨一边贴着我跪直,“浪费公务时间,该死”
“绅士可不该这样评论女士们。”我顺势放开他,在他站起转身解落披风的同时,前倾过去从他腰间抽出了那把长剑。
沉重的剑身在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