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磊单膝跪地,紧紧抿住嘴唇,不敢直视余白:“是我偷了王爷的孩子,请王爷恕罪。”
余白微起薄唇,话到嘴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扯起嘴角,露出来一丝笑容。
既然你有意不想解释,我也不为难你呢。
扇风带起两鬓的碎发。
常磊啊,常磊,你真以为我对此事一无所知?放任你在外漂泊这么久,我自心里有数,这般遮掩只能让你像一只跳梁小丑。
“来人,把常磊带下去领二十大板。”倒是要看看你能隐忍到何种地步。
“是,王爷。”
常磊跟着进来的公公一起去领了罚,临行前不舍的望了一眼手里的孩子。
余白转过身去,不再看常磊的眼睛。二十大板你且好好受着,叫你好好体验什么是切肤之痛。
常磊跟着公公一路走着,不像是来王府之时,有人压遣着。晚上的王府没有了平日里的素朴,此刻灯火通明,映衬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来往的丫鬟都知道今天王爷心情好,只道是主子找回了丢失的珍宝,此刻心情正好,大家自然也跟着高兴,整个王府似乎都弥漫着丝丝甜味。
常磊是从来没有来过刑房的。当时他还是王爷贴身侍卫的时候,王爷宽厚待人,为人处世都在情理之中,虽说王府众人总觉得王爷有些冷漠无情,但终究没有对常侍卫讲过,他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些的。
此刻常磊趴在刑具上。那刑具看起来是一个十字架,人趴在上面,两边各站立一人,由两人进行打板计数。只需十大板便可皮开rou绽,承受下二十板,这粉身碎骨也就在意料之中。
王府的管事来这王府有些年头了,也算是看着王爷和常侍卫长大的,知道这王爷待常侍卫如亲兄弟,此次偷走王爷孩子的事情常侍卫真是做得太出格,可是这二十大板受下来即使或者活着也落得个终身残疾。
左右思量,管事便跟着去了刑房。趴在那儿的常磊显然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脸上的血色消失了,紧咬着嘴唇,没有惨烈的叫声,只在板子落下的时候,难以克制的哼出声。裤子上渗出鲜艳的颜色。
管事难免叹息:王爷今日那么高兴,却唯独对常侍卫下狠手。如果是对常侍卫偷走孩子的事情而惩罚他,为何现在将小殿下丢给nai妈不看一眼就赶去祠堂。
次日王府便对外公布了王爷有了子嗣,整个王府都被喜庆的红色填满。余白本是不兴于这些形式的,但管事觉着这样大喜的事情便应该把家里装扮的红红火火的,余白便随着老人家的心意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嗣没人说过闲话。
不久皇上和太后召见了王爷和小殿下。小殿下见了皇上和太后,小殿下是王爷的孩子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太后见到小殿下和王爷如出一辙甚是欣慰,虽然王妃的位子暂时空缺,但有了子嗣,这娶妃之事也可以提上日程。
只是不知这孩子的母亲是哪位大臣的女儿。若是配的上白儿娶来便是,看她为我皇儿添了一位世子可饶恕她不守妇道之事;若是配不上便是要拿她浸猪笼了,不知廉耻的觑觎皇室。
太后坐在余白身侧,撇了撇浮在表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温茶:“白儿,现在你也是当父王的人了,可有心怡的姑娘?”只口不提孩子的娘亲。
余白向太后行了礼,望着一副母仪天下的太后,缓缓开口:“这孩子尚未取名,太后可否赐字赠与这孩子?”
在nai妈怀里的小殿下断断续续的发出饱嗝。太后放下手中的茶具:“这孩子甚是乖巧,吃饱了不吵不闹安安分分的。倒是和你小时候不一样,你小时候呀一逗就笑。”
余白皱了皱眉,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提小时候的事了,记忆里的那些人不都是被!!
太后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余白没有打断太后,看着襁褓的孩子心中想到:这个孩子和我是不同的,他会比我更幸福。
常磊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整整躺了一个月,期间余白来过三次。余白看着常磊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无可奈何,吩咐管家多些照顾。管家知道王爷后悔了,常侍卫这次被抓回来身子骨弱了许多,受了十板便晕了过去,管家看着心疼,便遣走了打手,将昏迷的常磊扶走了。
管家知道常磊现在不敢面对王爷,但是这样任凭自己消瘦下去不是办法:“常侍卫,你这样又是何苦,我和你都是王爷成长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王爷有了小殿下我们也要看着小殿下长大成人,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事,小殿下生得喜人,你也不能因此而做背叛王爷的事呀,你怎能如此不通透?”
趴在床上的常磊两眼无神,瘦骨嶙峋,眼眶深凹,整个人似骨架上披了一层皮。听到管事说起自己的孩子,眼泪止不住的打转,没有流下来:“我逃不出去了,管家。我逃不出去了,管家”没有意识的一遍一遍重复说着。
管家本想严厉训斥常磊,可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心里也难过,只能出言安慰。
记不清当时管事说了什么,常磊唯一记得的是自己的孩子,我要陪着我的孩子。有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