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云朵不解。
“这条不是回山寨的路,大当家知道了会怎么想?”邬铁提醒道,“他恐怕会认为你打算帮着他逃跑。”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开路往回走。
云朵反应过来,这条路直通山下,所以陷阱区才会设在这里。
云朵紧走两步赶上邬铁,说道:“我可以解释,而且想要下山哪有那么容易。”
邬铁冷着脸说:“那就要看大当家信不信了。”
以张彪多疑的性格,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他若是知道了两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少不了挨一顿板子,顾怀衍怕是还要被关进牢里。
思及此,云朵拽着邬铁胳膊故意落后几步,确定小喽啰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小声哀求道:“你不告诉他,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邬铁指了指前方开路的小喽啰,没好气地说:“你当他们是瞎子吗?”
云朵讨好地说:“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你只要吩咐一声,谁敢乱说!”
不过这也是实话,邬铁御下是出了名的严格,他的手下向来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云朵见邬铁似乎有所松动,又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试探道:“好不好嘛?”
邬铁心里的不满被她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她反问道:“有什么好处?”
云朵知道他这是答应帮着隐瞒了,笑逐颜开地说:“你尽管提!”
邬铁蹙眉,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你前些天已经欠我一个好处了。”
云朵挠头说道:“对哦,那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邬铁一双凤目凝视着云朵,平日严肃板正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他说:“好处,就留到明年你及笄以后吧。”
云朵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这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一直将邬铁当作兄弟看待,就如同三水一样,可近来关于她和邬铁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有说她纠缠邬铁的,也有说邬铁属意于她的,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觉得清者自清,但现在邬铁似乎认下了?
云朵有些心慌,但很快调整好神情,企图糊弄过去:“哪里用等那么久,我最不喜欠别人人情了,要不我给你唱首曲儿?诶——”
邬铁没等她说完,敛住笑,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云朵追上去,继续提议道:“或者我把前些日子三水给我淘来的匕首送你?”
见邬铁没答话,她又说:“再不然咱俩来个桃园结义,日后有福同享有难……”
“云朵,”邬铁猛地停下脚步,远去的火光映出他眸中的怒意,他抓起云朵的手腕,极力隐忍着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说着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云朵被他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走在最后的顾怀衍将两人的对话从头到尾听在耳里,眼见云朵被钳制,正想上前阻止,就听见——
“嗷嗷嗷,我的爪子!”
云朵大声嚎道,同时使劲扒拉掉邬铁的手,不满地抱怨:“大哥,我手肿的你看不见啊!”
邬铁这才想起云朵的手被马蜂蜇过,冷静下来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语气和缓了两分:“我忘了。”
云朵拂袖气呼呼地走了,被她这一打岔,邬铁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毕竟云朵还小,来日方才,他不想吓着她。
邬铁将云朵送回云上,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云朵跟顾怀衍做了别,回屋蒙头就睡,虽然辗转了半宿才睡着,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傍晚才起来。
顾怀衍没那么好的待遇,一早便被王川支使着派发月例去了。
张彪没找人来传唤他们,看来邬铁把他们误入陷阱区的消息封锁的很好。
云朵洗了把脸,发现被马蜂蜇过的地方已经基本消肿了,只留下一些蚊子包大小的红疹。
她上完药,怀里揣了个汤婆子晃晃悠悠来到院里的石桌前坐下,醒了会儿瞌睡,正觉腹中饥饿想寻摸点吃的,三水就适时出现了,这次拎了只烤熟的山鸡。
三水从进门开始就没停止乐过,看来邬铁并没有帮着隐瞒她为了追山鸡误捅了马蜂窝的部分。
云朵审视着那只山鸡,不由悲从中来,捂着胸口说:“赶紧消灭了吧,我看着它心窝子疼。”
云朵命小喽啰端了个燎炉放在桌下,温上一壶桑落酒,这次她没让三水一个人解馋,自己也取了口碗斟得满满的。
一碗酒下肚,云朵有些怅然,便借着酒劲将邬铁昨夜同她说的话告诉了三水,让他帮着出出主意。
三水毫不吃惊,晃着酒碗说:“除了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你有想法。”
云朵一下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我瞎了?”
其实昨夜她已经想过了,邬铁确实待她与旁人不同,只是这么些年他俩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她早就习惯了,从未往旁的方面想过。
三水嗤笑一声,问道:“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