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微微一顿。
常念解释道:“今日我看见明珠,才想起来,她们总这么分隔两地也不是个法子啊,天长地久,只会越来越疏远,最后能有什么结局可想而知,叙清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就不能放下过去与明珠成亲?”
江恕却不咸不淡说了句:“你倒是关心叙清。”
“哪有?”常念立时反驳,“我分明是想帮帮明珠。”
江恕“嗯”了声,常念看他脸色不太好,还以为说到他往事伤心处了,柔声道:“侯爷,我只这么一说,你若不开心……唔,”
他的吻落了下来,伴随一句低喃:“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不多时,常念最满意的那身新衣裳被丢到地上。
烛火摇曳,连帐幔都未及放下来。
常念脑袋晕乎乎的,总算明白过来今夜江夫子忽然好说话的缘故。
他教她学五禽戏,已是连着好几夜了!
身上忽而重了的动静叫她无暇顾及其他,不一会儿,就红着脸抽泣出声:“呜呜……轻点呀!”
禁.欲多时的男人,简直行尽禽.兽之举。
最后被抱起来,又翻过身去,恍然间,常念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
是在那面大镜子里,烛火燃尽了,四周只剩夜明珠的莹润柔和的光辉,安静映照出两抹交缠起伏的身影。
江恕察觉她走神,忽而沉腰用力。
常念受不住地呜哼一声,往后退了退,床角那里却正是镜子所照最清晰之处。
她看到镜子里的人,变得更陌生了。
雪肤玉体,乌发黏shi披散,酡红的脸颊像黄昏日落时粉色的云霞,可那迷离的眼神,娇中带着几许勾人深入的媚意,就像是……
不,那不是她,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这回,江恕终于顺着她视线,回身看到那面镜子,此景却叫他本就深暗的欲.念更沉了。
原来镜子的妙用在此处。
第71章 花灯 他坏心思多多啊!
后半夜, 江恕抱常念到那面大镜子前,明月与夜明珠的柔和光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凝脂白玉般, 美得不可方物。
香汗与泪珠齐齐滑下。
常念将烧红的脸颊埋在他胸膛里, 终于忍不住哭了。
江恕心底翻涌上来的那股奇异兴奋又变成一点不舍和怜爱,最后只抱着人去净室沐浴,再回来躺上。
他则又去洗了个冷水澡,见桌上有放置大半夜的茶水,沁凉如冰, 饮下止渴,败火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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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奢华的大镜子实在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睛,将屋内的陈设都照得发光。
春笙夏樟进来伺候时夸赞了不下数次。只是她们殿下好像有些嫌弃, 不,简直是避而不及,瞧都不想瞧一眼!
太奇怪了。
夏樟出到外间才小声嘀咕:“殿下爱美, 理应最爱这样的镜子,照着多漂亮啊!”
春笙说:“殿下许是累了,今儿咱们谁也不许吵。”
常念确实爱惨了这镜子,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昨夜的话。眼下搬走她有点舍不得, 不搬又怕那什么。
索性, 先不管了。
自上回一场小风寒过后,她身子又虚弱不少, 像是将之前补回来的都消耗掉了, 光是从那事就能知晓,常念默默扣着手指,三回,两回, 昨夜好像是……一回半?
呜呜好羞耻!
她赶忙收起手藏到被子里。
华姑端补汤进来,说:“殿下,这是侯爷特地吩咐的,许是要连日喝着补身。”
常念轻咳一声,起身若无其事地喝了,待华姑出去,才抓狂地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她现在十分怀疑江恕费尽心思要她吃rou,又是严苛刻板地教她骑马、练五禽戏强身,其实都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他坏心思多多啊!
谁知到了下午,常念才知还有更惨的。
二房次子江明带着两个小厮在朝夕院外等候,说是准备了礼物要送给她。
常念不太有Jing神,本是准备叫春笙收下便不出面见这位堂弟了,可想起上回二房夫人过来做客,提了两句江明准备这礼物准备了好些时日,这才慢吞吞起身来,请人在庭院候着。
午后的阳光还算暖和,风也是温热的。
常念出来,不觉着冷,便将披风解下交给夏樟。她穿了身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披帛是桂花朵的浅金色,日光下每行一步都似有光泽浮动,仪态大方,温柔美好,衬着绝色姝容。
江明不太敢正视这位漂亮得跟天仙儿似的大嫂,匆匆垂头,拱手行礼道:“二房江明见过大嫂,上回收下大嫂所赠见面礼,格外欢喜,便想回敬一礼,了表心意,这,这是我亲手雕的。”
少年郎的声音带着些许忐忑,随后便示意两个小厮揭开身后用布匹盖住的大物件。
竟是一架刻有皇城宫殿浮雕的木制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