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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常念叫马车在城东康定街的糕点铺子停了一会。
中秋佳节临近,各大铺子摆出来的糕点都换成了各色做工Jing致的月饼。
常念吩咐春笙去沿途几家铺子定了一批月饼,倒不是她吃,而是两日后分送给留守城门和在西北大营值守的诸位将士们,当做中秋当日不能陪伴家人的额外礼物。侯府厨房人手有限,一时半刻做不了这么大数量的月饼,即使是做买卖生意的铺子也难提供,只好分批去订。
春笙回来,给她买了一袋糖炒栗子,笑道:“老板们听说是您定做给将士们的,都不收银子,奴婢好说歹说他们还给打了折,都说您心肠好。”
“好什么呀,他们辛苦,是应得的。”常念闻了闻香喷喷的栗子,心情总算好了些。
临街隔壁的药材铺子里,明珠朝这处招了招手。
春笙道:“殿下,是宇文小姐!”
常念透过车窗看去,露出个笑,她下了马车,明珠正好走过来。
“殿下,许久不见了。”
“是啊,上回是本公主不好,叫你白来一趟。”常念看到明珠手里的药包,不禁问:“你生病了?”
明珠摇摇头:“是家母,她身子不太好。”
常念便道:“不如叫华姑上府给看看,她医术好着呢,保准药到病除。”
明珠有些不好意思,推辞道:“家父请郎中来过了,风shi痛是老毛病,近日天气转凉才要吃药的。”
“好吧。”常念还想说些什么,春笙在一旁笑道:“殿下,街上人来人往,不如您和宇文小姐去对面茶馆坐下叙话。”
“对对。”常念拉住明珠的手,二人便去了对面茶馆楼上雅座。茶馆有馄饨卖,常念许久不吃了,顺便点了碗馄饨,明珠放下药包,也要了碗。
明珠看看常念,忧心问:“殿下,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常念摆摆手:“本公主要病也是被气的,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晦气的。”
她半点不想回忆那糟心的女人,见状,明珠便不再多问什么了。
店小二端着托盘上来,恭敬放下馄饨,热情笑道:“殿下,宇文小姐,这团圆节快到了,您二位可有兴致订个赏景雅座?小的定留本馆最上乘的位置给您!”
常念初来西北,不大明白:“赏什么景啊?”
明珠道:“中秋夜有放花灯祈福的习惯,阖家团圆的寄来年期许,若亲人不在身边,便遥寄相思,咱们银城惯是在那条浅江桥畔放花灯,花灯顺流而下,夜里五颜六色光影斑驳,飘得多了,便将整条河都点亮起来,素有“银河”之美名,加之远处烟火闪烁,满月升起,景色宜人,一年仅一次,大家喜欢定茶馆高楼雅座赏景。”
“哦哦。”常念顺着明珠指的那条浅江看了看,河道蜿蜒,水流碧绿,远远看去像极了宫绦丝带,纵是白日,景色也算不错。
小二在一旁附和道:“宇文小姐才思敏捷,正将小的要说的给说出来了!殿下,咱们西北虽比不得京城繁华,不过小的敢打包票,这十五月夜定有京城十分之八.九。”
常念笑笑,“便定一间吧,要位置最佳的。”
“哎!是!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小二眉开眼笑,这就下去了。
常念吹凉馄饨,慢悠悠吃着,一边对明珠道:“到时咱们一起来。”
明珠顿了顿,“您不与侯爷一起吗?”
“他?”常念顿时放下汤匙,轻哼一声,有些嫌弃地道:“江恕糙汉一个,观美景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到时既不会yin诗作对,也不会附庸风雅,好无趣。”
明珠忍住笑,温声应:“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二人便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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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擦黑时,芦嬷嬷办妥事情,回来禀报,顺便也去怡红楼将事情原委都探查清楚了。
知晓幕后是何人捣鬼,常念竟丝毫不意外。
芦嬷嬷道:“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妒妇,屡次惹您动气,可要老奴悄声将人做掉?”
常念坐在小书房的案几后,双手撑着下巴想了想,“死了有什么意思?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芦嬷嬷立时明白该如何做了。
常念又问了句:“可知那位柏祈是个什么人?”
柏祈就是庄钰所嫁的柏家长子。芦嬷嬷探查原委时倒也顺便打听过,道:“听闻柏大人与侯爷年岁相仿,如今在军中身担要职,为人倒有几分能力,不过极看重其母廖氏,当初娶妻庄氏女正是廖氏的意思,其余倒没什么特别的。”
常念改了主意:“这样吧,女人,便想法子让廖氏给她儿子送去,姨娘也好,外室也罢,多多益善,闹个鸡飞狗跳才好,也不用Cao之过急,慢慢来。”
“是。”芦嬷嬷领命,自有她的手段去办。
今日这一出,常念心里多少有数,面上是柏夫人求而不得生妒欲使绊子,实则何尝不是柏家掌权的睁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