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是造反,是忠君辅国!”
“陛下受妖妃蛊惑,色令智昏,诛妖妃,清君侧,臣等义不容辞!”
帝王面覆严霜,声色冷冽,“朕看谁敢?”
公孙敖张狂无忌,“陛下执迷不悟,请恕臣等冒昧之罪。”
他手一挥,吩咐手下士兵,“动手,杀妖妃!”
公孙敖胜券在握,他得到秘密消息,这九洲瑶台宫里的废后生下一个皇子,君王这两日又不知何故受了重伤,这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一旦君王立废后之子为太子,他们这些曾经协助铲除虞家的人今后还有什么活路?不如放手一拼。
于是,他联络几家暗中筹谋,正是为了此刻。今夜,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什么狗屁清君侧,而是“宫变弑君”!
毕竟刀剑无眼,若不小心“误伤”了君王,他们只好拥立肃王之孙为帝,那肃王孙不过三岁稚儿,虽高坐在龙椅上,却还不是由着他们摆布……?
帝王拥着虞扶苏往后退,那士兵中掺杂着许多杀手,试图绕开血卫,朝帝妃二人突袭。
眼前不断有人倒下,热血横撒,尸骸遍地。
帝王面上毫无忧急惊骇之色,反而低头安慰虞扶苏,在她耳后低声说话。
“相信朕,不会有事的。”
公孙敖见不过些许血卫苦苦抵挡,以少对多,车轮战法,他们终会有力竭倒下的时候,不由脸上更是狂妄放肆,仿佛权力这座高峰,他已经登顶。
却在这时,一道慵懒声线自湖面飘来,声音不算太大,在寂寂夜色里却格外有穿透力,随夜风飘上高台,送到混乱一团的众人耳中。
“公孙敖,你死到临头了。”
高台上莫名一瞬阒静下来,公孙敖回头,只见一叶小舟飘然而至,船头立着个华衣乌发的年轻男子。
凤眸慵懒,意态风流。
再往远处的湖岸边,却是浓黑一片瞧不甚清楚,只是那浓黑中仿佛又有一丝丝诡异光亮,似眼眸,又似夺人性命的冷刃。
帝王舅舅李元容正眯眼挑笑,忽被拎着后颈离了小舟,往高台飞去。
他登时吓得蹬腿乱叫,“快放我下来!”
“不…不!抓紧我,我要掉到水里去了!”
一身气度全破。
等脚稳稳立在高台上,他忙理理乱发,朝冷面女子瞪去,赤焰并不理会他。
与此同时,湖岸边忽齐齐亮起火把,把河岸照得白昼一般,明晃晃映着火光,那里,不知何时已埋伏着数千甲兵,纷纷抛舟入水,朝高台渡来。
公孙敖心中急坠。
帝王的声音已从暗卫后传出来。
“杀!一个不留。”
“今日敢与公孙敖合谋逆反,即便朕宽恩饶命,他日也必成祸患。”
随着帝王一声令下,甲兵们蜂拥而上,与乱党手下再次激烈交战起来。
一个半时辰后,乱党已所剩无几,苟延残喘着。
在公孙敖眼中,皇帝舅舅不过一个没用的废物,整日流连花丛,也就仗着特殊身份在军中领了一个美差。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如何会栽在这废物手中的?
知道求饶已无用,君王绝对不会放过他,公孙敖眼中一狠,冷笑着。
“你们别得意太早!”
他话音落,忽捏起一个哨子长吹出一口气。
哨声刚落,就有一个死士挟持一个人飞上高台。
众人一并看去,竟是——
长公主!
公孙敖狂笑,“陛下要么放臣走,要么……”
“朕就带花容月貌的长公主一并下黄泉,死了也要在一处寻欢作乐。”
君王和李元容见长公主被劫,一开始只是冷眼,等听到“寻欢作乐”四字,面上俱是一黑。
长公主的不堪和他们曾经的不堪过往被再度揭开,舅甥两人都杀意凛然。
公孙敖将眉一竖,“看来,陛下是不打算留长公主性命了,那好。”
他一把夺过长公主,紧紧拥在身前,将刀抵在她左胸口,“那臣先送长公主上……”
一语未完,话音忽顿,转换成一声沉重尖促的痛喘。
他艰难回头,后背已被竖着划开,冷刃直入腹腔。
他努力看清穿着甲胄的“士兵”的脸,忽而带着惊心的怒气和不敢置信的口吻,吼了一声,“君扬,你……!”
君扬却对公孙敖扬唇一笑,使力抽出他腹中长刀,又利落朝他颈项砍去。
手起刀落,君扬揪起滚落在脚边之物,跪捧到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惊魂未定又热泪盈眼,看着君扬,有些痴然道:“你说过会亲手砍下这老贼头颅,捧到我面前,君扬,你做到了。”
她说着,忙去拉君扬。
“快起来!”
虞扶苏见事态已经平息,从帝王怀中挣出,从容的朝面前几个熟人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过,然后转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