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在一旁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惊讶的看着锦绣:“食香楼的糕点贵的很,锦绣姐姐哪来的银子,可是有什么发财的好路子,也说与我们听听,也算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锦绣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皱着眉头对林颦儿道:“小姐,奴婢家里已没什么人了,也没送过什么食香楼的糕点,这会不会是二小姐或三小姐的Yin谋?”仿佛怕林颦儿以为她中饱私囊,锦绣急切的解释道。
锦绣这么一说,繁花等人也不调笑了,纷纷露出警惕神色。
林颦儿将信纸拿在手里,手指摩挲着信纸下角,摇头笑笑:“你们不必惊慌,这封信是给我的。”
“小姐怎么知道?”繁花好奇的盯着信纸,几乎把信纸盯出洞来,也没看出有什么玄机。
林颦儿将信纸放在桌面上,指着右下角一个略微凸起的地方对几人道:“你们仔细看,这里有一块凸起,是个月牙形状。”
“月牙?…是月公子。”锦绣恍然大悟,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大明白:“月公子若要送信给小姐,为何假借奴婢名头,而且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他细心的地方了。以你的名头送信,又是家人口吻,即便不小心被人发现也不会有所怀疑。况且,他定是知道你是我的心腹,有何事一定是告知于我,才把信送到你手里。至于这上面的内容,五两银子,指代午时,意思就是午时在食香楼见面。”
“月公子真聪明,以这样的方式约小姐见面,当真隐秘安全。”繁花一脸佩服。
临了,想起什么,眼底闪着八卦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发问:“小姐,您和月公子…?”
其他三人虽不说话,眼神却默默飘向这边。林颦儿无奈的笑笑,点点头。
几人立马像得了重大秘密般,眼睛不错的看着林颦儿。
林颦儿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脸:“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繁花连连摇头:“不是,只是没想到小姐您和月公子…小姐,您不知道,风月公子可是长宁城的小姐们最想嫁的人之一。”
“哦?看来花儿知道的不少,莫不是花儿也想嫁他,说出来,本小姐兴许替你说和说和。”
繁花臊的脸一红,冲着林颦儿抱怨:“小姐越来越会挤兑人了,人家好心替您担心,您倒好,笑话起人来了。”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你倒是说说月风yin怎么就成了小姐们的心头好了。”
繁花见林颦儿发问,掩饰不住兴奋,神神叨叨的小声开口。
“小姐可知月公子风月公子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林颦儿未待说话,锦绣便不耐烦的推她一推:“行了,小姐面前也敢卖关子,还不快说。”
繁花也不恼,笑呵呵道来:“据说三年前,威远将军的公子立小将策马入京,在玄青大街差点撞到一个小孩,是青楼的一个姑娘将孩子救下,却因此惊了立小将的马。立小将一怒之下竟将那姑娘打死。因着威远将军战功赫赫,竟无人敢为那姑娘主持公道,月公子当时正好路过,看到姑娘的惨状,一阵唏嘘。
据说当年月公子亲手将她埋葬,回府后辗转难安,遂写了一篇祭文祭奠芳魂,还将威远将军之子狠狠讽刺了一番。奴婢听人说过,其中有两句是…。”
繁花想了半晌,眼前一亮:“奴婢想起来了,是‘公子王孙,何将人命作纸薄?风月之姬,谁怜义气似花落!’听说月公子的祭文足足有两大篇,让人听之落泪。
月公子因为这两句祭文得了风月公子的雅号,从此闻名长宁,据说,威远将军读了月公子的祭文之后大为震动,将他儿子打了二十军棍,并亲自带他去姑娘坟前磕头赔罪。”
故事落幕,众人久久不语,繁花讲述的惟妙惟肖,让人仿佛亲眼看到一般。
“人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却没想到青楼之中也有这样善良勇敢的女子。”流年不禁有些感叹。
“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是义气姬。”
林颦儿感叹一声,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两世。
上一世,她是被母亲抛弃的孤儿。听闻她的母亲被人欺骗,未婚先孕,无奈之下只得将她送到孤儿院。
弱rou强食是社会不可避免的现象,即便是孩子之间,亦是如此。那是个闭塞的小镇,物质、思想都比较落后。
在那里,她常被比她大的孩子抢食,被他们当马骑在身上。为了生存,她被那些大孩子差遣,由他们呼来喝去,却仍摆脱不了被打的厄运。
就这样长到了十四岁,她被一个大男孩带到偏僻小巷,她以为如同往常一般,有什么任务交待他,却不曾想,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因不知从何处看到色情录像带,竟想在她身上尝试。
那一天,正值秋分,大片的火烧云映红了她的眼睛,她抄起地上残缺的红砖,拍向了少年的头部。
鲜血飞溅,少年的瞳孔在她疯狂的眼瞳中失去焦距。
不是没有害怕的,但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没有想到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