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司机开慢点,”周崇礼嘱咐。
徐启扬走了之后,祝余就安心工作了,或许是在注意力够集中,她三五下就做完了工作,剩下的时间百无聊赖。
奇怪,这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周雨霁怎么不叫她泡咖啡,也没给她安排别的事。
这可不像他,往常都会给给她布置一大堆任务,生怕她准时下班了一样。
到了下班的时间,祝余去敲他办公室的门:“周总,你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下班了啊。”
周雨霁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祝余等了半天,“那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
周雨霁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下午六点,高温未退去,依然是又闷又热。
祝余一出周氏的大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又退了进来,决定叫到车再出去。
过了一会儿,跟司机通完电话,祝余就注意着从面前过来的车辆了。
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祝余面前,祝余还特地跑到车头前面看了下车牌号,再对照手机上显示的,不是一个号。
见司机半天不走,祝余敲了下车窗,“不好意思啊,我叫的不是这辆车。”
瞬时,从车上下来了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壮汉,愣是将祝余拉进了车里。
祝余还来不及挣扎,车子就开走了。
被保镖放开钳制的手后,祝余才看清了坐在她旁边的周崇礼,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心下了然他这样做的目的。
可是祝余却低估了周崇礼的恶。
当恶念从心底滋生的时候,这位恶人又问了一遍祝余:“姑娘,你确定不拿钱离开我儿子?”
恶人觉得这是他最大的善念。
祝余看他,毫不退让:“我说过了,您觉得您儿子值多少钱或者周氏集团市值是多少,我就要多少。”
“好大的口气,”周崇礼冷哼一声。
想飞上枝头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了。
祝余以为周崇礼这次又是找她来谈判的,所以也没太在意,靠着车窗玻璃闭眼养身。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车窗外一闪而逝的全是荒山,偶尔闪过一丛被黄沙掩埋的杂草,被风吹歪了jing叶。
祝余慌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周崇礼面色Yin狠:“姑娘,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太贪心,这怪不得我。”
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的心急速跳动着。
情急之下,祝余突然站起来,弯着身子,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去拉司机的胳膊:“停车,快停车。”
她喊破了嗓音,顾不上体面。
几秒钟之后,被保镖拽了回来,周崇礼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抬起手朝着祝余的后颈劈了下去。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祝余静静躺在车后座上,歪着头,不省人事。
五个小时后,天色已经黑透。
车子在邻市的小县城合泽县停下来。
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好奇地望着车窗,在车身周围不停地踱步。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保镖下车,将祝余拉了出来,推给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扶着她,十分舍不得地将两万块钱给了其中一个保镖。
这个价格在当地算很高了。
保镖凑近了车身,看周崇礼的眼色,周崇礼摇摇头,保镖会意,没有要钱:“别让她跑了。”
女人开心地收回了钱,赶紧装到包里:“您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保镖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扬起一地的尘土。
合泽县是一个很贫困的小县城,道路并不顺畅,没有水泥路,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车子走远了,中年女人才敢放肆地打量起昏过去的女人来,尽管闭着眼,但看这白皙没有瑕疵的皮肤,就知道她长得不差,就是太瘦了,生孩子可能不太行,卖不了太好的价钱。
群山恶水的无知村民,娶媳妇可不看她漂不漂亮,首要的是好生养,还能干活。
周氏集团大楼。
周雨霁今天又是当怨夫的一天,十点钟的时候已经做完工作了,但他不走,在办公室里抽了一个小时的烟,将一整盒的烟抽完,摸到手边的空盒子,才舍得从椅子上离开,拿上车钥匙离开。
到家的时候,屋子照例一片漆黑。
他心里的怨念更重了,这个不领情的女人,太过分了,都不给他留一盏灯,也不等他。
他心里酸得很,也不想让她好过。
周雨霁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往卧室走去。
黑暗里,他推开房门,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常还能感受到她的浅浅的气息,今晚屋子里明显都是空气的味道。
稀稀疏疏的光影映在墙壁上,暗自浮动,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