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他的手进了厨房,“今儿早上我与你熬的是排骨汤,现在日头上来了,你再喝两碗鲫鱼汤。”
她用大勺舀了一碗ru白色的汤出来,“鲫鱼的rou都叫我碾碎熬开在里头了,又滤了一遍,你尽管喝,不会被卡着。”
“从今往后,我日日给你炖两次汤,定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也不敢看他呢。
到底这毒药的来历因素在她的身上,他没怪自己已经是大度了,所以她总想要找些什么来弥补他。
“阿乔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待我,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命不好有这么一个亲娘。”
“我也庆幸这毒药是在我的身上,若是你中毒……我怕是连个恨的地方都没有。”
“在我身上,我心中的负罪感也能减轻一些,好叫我还有脸面站在你跟前。”
乔妹儿被他说的眼泪汪汪的,心疼的抱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又抓着他手臂:“失明便失明罢!只要你这身子能好好的养,看不见也无妨!反正咱家也不缺钱,我能养得起你!”
听到“咱家”二字,许秋石心中又回暖了些,可他依旧不敢抬眼看她。
“方才在医官院,洪老医官虽叫我往后不必担忧子嗣问题,也不会瘫痪在床,可我总是有些担心。”
“阿乔,我害怕。”
“往后再也不能瞧见你的音容笑貌,我怕我会忘了你的模样。”
乔妹儿:“……”
她瞬间就炸了,什么怜惜疼痛都没了,抬起手便啪的一下拍了过去!
“你竟然骗我!”
许秋石后背一痛,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骗我!”乔妹儿咬牙,一字一句的:“瘫痪在床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越拔越高,还有些尖锐。
“我……我,”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许秋石很是心虚,“我就是不想叫你担心。”
“你这还叫不想让我担心?!”乔妹儿声音再次拔高一度,“你就没想过,你突然瘫在床上,我会是个什么心情吗?!”
他赶紧道歉,“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见她气得脸都红了,许秋石哪里能舍得?只不住的说自己错了,往后再不敢犯。
“你还想有往后?!”
“哐”的一声,乔妹儿夺过他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喝什么喝,你要是瘫了,在床上谁伺候你啊!”
“没有了,没有了!”
这事儿是他理亏,许秋石说了两句后就不敢再吱声,只拿眼一眼一眼地瞥她。
见他又是这副nai狗的样儿,乔妹儿心软了又软。
说到底是自己连累了他,便又摸了摸他后背,软声道:“痛不痛呀?我刚才也是着急,我保证我以后再不会因为着急就动手打你了。”
许秋石傻傻地咧开了嘴,“不痛不痛,阿乔那是对我的关心,怎么会痛呢!”
乔妹儿白了他一眼,拽着他领子,踮起脚来看,“都红了还说不痛,我去给你拿膏子来抹,傻不傻,不知道躲么!”
哪里又能躲呢?
万一你手落空摔着了,心疼的不还是我?
“你等我,去去就来。”
“好。”他撑起下巴,坐在桌边等她,目光暖暖的。
-
半个月后。
此次医治并不在医官院,寻了洪老医官休息的日子,乔妹儿带着几人一同陪他,去洪老医官的家中医治。
洪老医官嫌他们烦,见人来的多,将他们全撵在门外。
从早上等到夜里,洪老医官这才打着哈欠出来,道:“行了,把人带走罢,他已昏睡了过去。明日醒来再照着我开的药方吃上半年的药便差不多了。”
乔妹儿赶紧过去,“您受累,只是能随意动他吗?”
洪老医官难得休息,却一整天都闷在房里给人下针泡药,脾气越发的不好,“随意动!你扛着回去都行,别把他落地摔死了就不会有妨碍!”
“那,那这失明……”
“走走走,赶紧的走!老头子我也累着了!”又觉得她担忧之情能理解,他补充道:“药用的猛,明儿他醒来便会识物不清,这小半年之内会逐渐失明。等药停了,这视线能否恢复再叫来与我看看,每半月过来诊一次脉,我好及时调整药方。”
乔妹儿眼睛一亮,“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这话却是没人再理她,洪老医官将他们撵出门后立刻拴上了门栓。
腊八小心翼翼的将许秋石抱着放在了驴车上,过来叫她,“娘子,该走了,晚上凉得很,莫叫许大夫再冻着了。”
乔妹儿点点头,坐上了驴车,拉着阿月和青团的手,“你们听着了吗?方才那医官说半年后再过去瞧瞧,看能否恢复!”
俩人也很是高兴,阿月道:“那咱们这段时间可得仔细些,务必叫许大夫养好身子!”
看娘子这模样,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