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闲着,遵照铁木儿的指示Jing神,我拿电光纸剪一些星星,像撒胡椒粉一样的把那些星星撒在圣诞树上。
“大功告成了。”铁木儿拍拍手,示意我来验收。她瞧着我,带着狡黠的微笑,说道,“差就差你给我的礼物了,到圣诞那天,装在袜子里,等我来取。”
“你要什么礼物?”我问。
“随便你。”她淡然地说。
我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倚在我的怀里:“你说,我给你买一条带钢琴坠的项链,好不好?”我问。
“俗不俗啊你,就知道买项链或买钻戒。你还有点创意没有?我没想到,你这么缺乏想象力,送这类礼物,怕只有韩剧里的人物才做得出来。”铁木儿翻翻眼皮,一脸的不屑。
“好,好,”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个问题的讨论,到此,告一段落。至于,我要送你什么礼物,圣诞那天就可以见分晓,我保证,能给你一个惊喜。”
铁木儿笑了,斜过眼来瞟了瞟我,踩着波利卡——马祖卡舞曲的鼓点转了一圈,说道:“很好,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们是不是该把我们的圣诞树藏起来,别让彭哥他们发现,事先发现了就没有戏剧效果了。”我说,我想在圣诞那天再展示出来,让他们惊艳一下子。
“不必了,彭哥他们也一定准备了圣诞树,而且也一定事先不让你发现。”她讪笑道,“还戏剧效果呢,想的倒美。”
想想,有道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几个之所以能结为死党,就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相似的。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有很多时候,我的想法总是跟彭哥他们不谋而合,难道圣诞树会是个例外吗?我看不见得。万一叫铁木儿不幸而言中了呢?
我悻悻地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那么,就让圣诞树放在那里好了,也许真理会在你那边。”
“真理永远都在我这边!”
铁木儿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这是她在开玩笑,但是从她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痕迹。这说明,她开玩笑的水平大幅度地提高了,起码够的上九段了。在我的潜意识里,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是世上最乏味的人,尤其是女人,最好离她远一点。
第37章 37
金丝雀扮演了圣诞老人的角色
金丝雀一身红衣红帽,当然更少不了圣诞老人标志性的装饰物——一把大胡子,她给我们分发糖果和塑成飞马形的巧克力,房间里到处都能听到她吧嗒吧嗒的脚步。铃子弹奏着老式的机械管风琴,那琴已是上上个世纪的古董了。
这个圣诞夜之所以在苏怀家里过,是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的,主要原因是只有他们有孩子,有金丝雀,没有孩子参与的圣诞夜就算不上真正的圣诞夜!
一晚上,我收到了不少的礼物,也送出去不少的礼物,有木雕的轮船,有一幅涅瓦河的油画,以及一套戈比银币。我给他们的礼物是一面青铜镜,当然是汉代的仿制品,我还跟他们说:“每次忘乎所以的时候,都可以照照镜子。”
给铁木儿是一枚家族纹章,银的,外壳上镌刻着一个戴长羽饰的骑士图案,我也不知道这纹章究竟属于哪个国家的哪个民族,只是觉得好玩,就在古物市场买来了。“这个,不算恶俗吧?”我问她。她说她很喜欢,装在兜里,不时拿出来看看,就像三十年代上海滩上的大亨不时地把玩兜里的怀表一样。
铁木儿回赠我的是显克微支的蚀刻版画像,显然是出自显克微支同时代的无名画家之手,坦率地说,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接受的礼物是她的一个热吻或是一夜狂欢。
“我会给你的。”她悄悄地说。
第38章 38
“先生,是您要淘换章衣萍1931年北新版的《倚枕日记》吗?我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特别清脆,像一把铁榔头敲在一串铜铃铛上,极富金属质地,所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方是个女性,我猜一定是一个爽朗豪放的女性,事实上,是我错了,她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是那么的娇小,羞涩,有着一双颤动的、唯恐受伤的梅花鹿的眼睛。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愣了半天,才敢相认。因为她告诉我,她穿一件粉色牛仔服,在我们约见的文具店门口,穿粉色牛仔服只有一个,不用说,当然就是她了。
“你的形象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不是我的想象力太差,就是你的声画对立得忒厉害。”我说。
她就笑,告诉我,几乎所有的人听了她的声音都以为她是个篮球运动员呢,其实,才一米五八。后来我才知道她叫陆青,再后来我又知道她现在是大学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她是那样的一个人,天生一张娃娃脸,而且体态上又小巧玲珑,所以就显得年轻,其实她比我还大五岁了呢。
“现在,像你这么迷恋书本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难得啊。”从她知道我的年龄之后,就开始用这种倚老卖老的口吻跟我讲话了,实事求是地说,她很美,是很Jing致的那种美,打个比喻吧,更像初开的百合花一样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