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对婚姻有点恐惧。
我在跟铁木儿煲电话粥时,谈起了这个。
我们猜来猜去,仍然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算了,别费劲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给一头驴洗头。”铁木儿说,她说的是法国人常常挂在嘴头的一句俏皮话。
我也笑了,仿佛冲破了一片忧郁地带,心情开朗多了,像雨过天晴。
铁木儿说她打算举办一次诗展,展示一些最富个性色彩的诗。当然,是那些未经发表过的文字。她想拿诗当作画一样,让书法家写下来,镶在画框里,短诗还可以写在扇面上,然后挂在墙上,给人欣赏。她说,她不在乎参观者喜不喜欢,只要她自己喜欢就行了。我知道,铁木儿是个执着的人,她要做什么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所以,当她征求我的意见时,我答道:“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在下全力支持你。”
“真的?”显然铁木儿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她似乎又惊又喜,“那太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事,起码可以松松懒筋。最该松懒筋的是苏怀,所以我建议他来设计展厅,其他人打下手,说各尽其能也好,说废物利用也罢,总之,目的只有一个,全都动起来。
第25章 25
诗展获得了彭哥他们的响应,这样总能证明我们的时间并没有在空虚和自暴自弃中白白浪费。苏怀所设计的布展方案,因纯自然主义风格赢得了一致好评,认可指数达五星级。
原田说:“我们甚至可以拍卖这些诗,不过,框子要Jing致一些。”
由于把天花板装饰成蔚蓝色的天空,“北岛”咖啡馆显得豁亮多了。彭哥不知从哪整来一些带有先锋色彩的摄影作品,穿插在诗作中间,使这里更接近于一个私人画室,荡漾着一种艺术的氛围。铁木儿掐着个腰走来走去,充满了喜悦。
她的神情似乎是在说:诗人的咖啡馆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才自然,自然得如同贝多芬写他的《命运交响曲》,陀斯妥也夫斯基写他的《罪与罚》一样。用踌躇满志来形容此时的她最为恰当。
镶了金属框的展品大都是我和原田挂上去,那真是个力气活,挂一天,比爬一趟泰山还累。好在铁木儿时不常会给我们送来一份点蜡烛的甜点,算是犒赏。
一天,原田没来,也没请假。晚上,他才现身,像一个徘徊着的幽灵。
“你这个可耻的逃兵!”我骂道。
原田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他去了一趟泥塑大师所在的那个山凹,这次他是以一个采访者的身份去的,还带了介绍信。泥塑大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当场作了示范表演。
“你猜怎么着?”原田说,“我拿到他给我捏的泥人,看了一眼,说匠气十足,随手就丢掉了,那个狗屁大师完全被我镇住了,愣在那里,比泥塑还他妈的像泥塑!”我们俩笑了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那一晚,因为原田的姗姗来迟,我们只好加班加点,干了一个通宵。
诗展开幕的前一天,我们一伙人再次审视了一遍我们的劳动成果之后,才让铁木儿来验收。铁木儿划了个十字,一个劲说:“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开展的第一天来了很多人,跟我们预想的一样。
“喂,柯本,你知道我卖了多少壶咖啡吗?”铁木儿问我。
“我警告你,可以得意,却不可忘形。”
出于偏爱,一个叫尹丽川的女孩的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
有不少人把展出的诗,抄在本子上,当然,更多的人是拿着录象机把诗展录了下来。遗憾的是,拍卖的效果却不理想,只有一家宾馆买了两幅。既使是这样,铁木儿还是蛮开心的。
诗展上,她特意打扮的像个波希米亚女人。
“最大的收获是通过这次诗展,我交了不少诗友,个个都是才华横溢。”她说。
她还做了苹果饼款待我们。彭哥非要她再拿出一瓶白兰地不可,说要为了胜利,干杯。
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悄悄地在铁木儿的腿上游走了一番。
铁木儿也不住地向我抛媚眼,给了我一捆又一捆“秋天的菠菜”。
“我们再找几幅铜版画,挂在卖出的诗作的原有位置上,别留空白。”彭哥说。
我觉得彭哥的点子不错,其实,不必仅仅局限于摄影和版画,就是油画、水彩、树脂和国画、扇面也应该包括在内,而且要把诗歌写在画作中间,使之跟为艺术化,更容易为平民百姓所接受,这样一来,收藏者也就会更多。“闭上眼睛想一想吧,弄好了,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发展成一项甜蜜的事业呢!”我说。
原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你看看,稍不留意,你就露出你的商人的尾巴来了。”
我把目光投向了铁木儿,希望她能投我一票。
她却说:“我只想让人们记得,这个世界还有诗,还有一群写诗的人,至于别的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幸好,彭哥和苏怀采纳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