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汉姆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看起来就是比你们顺眼。”梅梅帮腔说。
苏怀瘪词了,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一分钟之前的那种嚣张气焰,仿佛被一瓢冷水给泼灭了。
“肃静,开球了!”我赶紧打圆场。我看到铁木儿坐在角落里,托着腮,是一座美丽的雕像。
看球赛的时候,也是雄性动物最老实的时候,是难得的安宁时候,他们一边喝啤酒,一边盯着屏幕,偶尔喊一嗓子。
而雌雄则不同,只要一见贝克汉姆拿球,就尖叫。
雄性只是皱眉,没人站出来照会她们一声,最后还是我说:“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饶了我吧,你们这样喊,会把狼招来的。”
雌性一起冲我瞪起了眼睛,显然,我是犯了众怒。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赶紧像一只神经质的小老鼠一样闪到人群背后去了。
在球赛上半场临近结束的时候,苏怀不住地在铃子耳朵嘁嘁喳喳地说着什么,而铃子却不住地摇头,不一会儿,一对狗男女就双双消失了。他们以为,别人不会知道,可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被我看在了眼里。
“老实给我坦白交代,”苏怀再次现身的时候,我揪住他的脖领子,问道,“刚才你们两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真想知道?”苏怀把我带到他的书房,书房的地下铺着一块印度地毯。
“我真想知道。”我用一脸的诚恳来掩饰着一肚子的好奇。
“我们做爱去了。”苏怀眨眨眼睛,“匆忙间,人体私处的那种吸入、伸展、抽空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我靠,你太变态了吧?”中场休息才十五分钟,他们竟公然捉对撕杀了一把,而且是速战速决。
“这算什么呀,”苏怀笑起来,“在舞厅、在电影院、在火车的软卧车厢里,我们也照做不误。”
我捶了他一拳,“要是让人家捉jian捉双,看你们俩尴尬不尴尬!”
“那才刺激呢。”苏怀说,“我总是随时随地会对铃子产生欲望,铃子也是。”
我摇摇头,其实心里挺羡慕他们的。
我们回到人群当中去之前,苏怀警告我说:“不许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他们。”
我知道我不会,当你辜负了人家的信任,那是一种忘恩负义的表现。可是,我还是故意说:“我将你的话告诉他们,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我叫你骑木驴。”苏怀哈哈大笑起来。
客厅的人们还在议论刚才的那场球,铁木儿起劲地说齐达内已经廉颇老矣,动作越做越走形,看见了我,她却突然不说了。她粉红的毛线衫把她的脸也映成粉红。
铁木儿的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跟与我热吻的那张脸,几乎判若两人。她现在的神情就像一个迷人的禁欲主义者。我真想写一张小卡片给她,上面写着:不要走在我的前面,也许我会跟不上你,也许我会失落了你;和我肩并肩地走吧,让我们成为朋友。这是我从我正在读着的那本玛丽?戈登著的《人与天使》里看到的。
第8章 8
“你们这伙子人真是怪,整天就是这么游手好闲的,烦不烦呀。”秀大妈说,还说:“一点活计都不干,怎么能舒筋活血啊。”
彭哥他们请的保姆都是城里人,只有我请的这位秀大妈是本地土著,听说,原来还是妇女主任呢,当妇女主任之前,又是铁姑娘队的队长。她看不惯我的某些生活习性,而且也毫无顾忌地讲出来。
我发现我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听着很顺耳,尽管我未必会照她所说的去做。以前,我母亲也是这样,喜欢唠叨,但超级善良。
昨晚,从苏怀家回来,我连衣服都没脱,一头栽在沙发上呼呼睡去。早晨秀大妈来时,我正在打鼾。按她的说法,这钟点庄稼人已经耕了两亩地了,而我呢,还睡懒觉呢。于是,她才开始唠叨。
“谁家三十一岁的汉子,还娶不上亲,除非是二流子。”
秀大妈的话让我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可怜的铁木儿,她迄今还不懂得我。
铁木儿的形象,在我的眼里越来越暧昧了,她的心门像装甲一样结实,随时抵御着非法闯入者,偶而打开一下,也只是换换空气而已。我怀疑她曾经在情感上遭受过什么打击,这种打击对她来说很可能是致命的。
无疑,铁木儿是个内心深处藏了太多秘密的女孩。
第9章 9
雪利酒里加一点茅台,味道醇多了,有一种乘冲锋舟从尼加拉瀑布俯冲下去的感觉。不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其他人拒绝进行这样的尝试。
按惯例,轮流制,隔一天举办一回派对,这次该是原田做东道主了。
彭哥一进门就说起阿拉法特病危的事。“牛津大学有一条规定:不准在饭桌上进行严肃的谈话。”苏怀把彭哥的话题一票否决了。
彭哥仍旧感慨万分地说:“我崇拜过的许多人都已故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