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没错。
薛晴一边在心里这样肯定自己的想法,一边拿起包袱准备先离开这里。
虽然不知道现在往那个方向走是对的,但总好过和他呆在一个地方。
可是,走着走着,薛晴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的场景。
回想起他……他在山匪的大刀下一把抓过自己时的情景,还有马儿将二人冲开,而他上马之后却又将自己也带上马背时的情景。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最终,薛晴还是停了下来。
转身回去,快步走向颜朗。
箭射在他后背左肩上,伤口有些深,此时还在往外渗血。
相比于三年前,薛晴这才发现他真的瘦了好多,又加上受伤流血的缘故,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很苍白。
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颜朗身边的人能不能找到他,要是这么置之不理任凭伤口流血的话,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
哎,算了,且不管刚才那两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救了自己,眼下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趁人之危,还是先想办法帮他止血。
也不知道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他的腰有没有被这棵树给撞伤。
万一要是被撞断了,自己现在再一挪动他,岂不是叫他痛上加痛、雪上加霜?
况且他这么长一个人,自己只怕是也搬不动他。
算了算了,就地解决吧!
薛晴拿出依依给她的匕首,试着轻轻划开他背后的衣衫。
伤口处流出的血将衣衫和皮肤黏住,薛晴只得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将粘在后背上的衣衫轻轻地慢慢挑开。
等到完全露出伤口之时,薛晴脸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后肩的衣衫被匕首划得四分五裂,伤口处的血rou和羽箭便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中途的时候颜朗似乎动弹了一下,但此刻并未见他动弹。
薛晴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前倾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未睁眼醒来,于是咬牙大胆将手中的匕首向他后肩伤口处划去。
得要向把伤口划开一点才好给他把箭拔掉。
薛晴只稍微在伤口处划了那么一丁点,就把匕首松开停了下来。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薛晴毫不迟疑地撕下一大片,然后放在一旁顺手处,再次拿着匕首。
正准备划向伤口处的时候,谁知先前还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就一个翻身睁眼看向自己,吓了薛晴一跳。
在看到薛晴手里正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时候,颜朗下意识就用右手将薛晴手中的匕首夺走,连带着……连带着将薛晴的右手手腕给生生拧折了!
!!!
“啊!”
疼痛来得太快,霎时间薛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自己手腕处传来了叫人刻骨铭心的痛。
痛得钻心,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着颜朗那虚弱的脸上流露出的对自己鄙夷的神色,薛晴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心里又是气又是悔。
像他这种人,自己就不该大发善心想要来帮他拔箭止血。
就该让他自己在这里血流殆尽而亡,然后被这山里的野兽啃食吃掉。
薛晴眼泪汪汪,看了看自己晃荡荡似断线木偶一般的右手,一边哭着一边大声骂着颜朗:“你干什么?我好心想要帮你把背后的箭给拔出来,现在倒好,反倒被你莫名其妙给把手给拧折了!你就是个白眼狼,不知好歹。你……你……你就等着血流干了,成为一具干尸吧!呜……呜……”
看她现在哭泣的样子,颜朗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费力地扭头看向自己后肩,发现后肩的衣衫已经被她手中的匕首给系数挑开,只剩下一支羽箭和正在流血的伤口。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难道是自己刚才误会她了?
这种时候,她倒也没必要在这里和自己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刹那间,颜朗看向她那被自己刚才给拧折的右手腕,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愧疚。
错怪她了。
虽然知道是自己错怪她了,但颜朗眼下实在是没好意思去承认这个事实,况且王府上上下下落得今日这个地步,也全是拜她所赐,这笔账,还没找机会和她好好算上一算。
尽管眼下他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刚才拧折她右手已是用尽了残存的力气,但他仍是十分顾及自己在她面前的颜面,没有一丝后悔亦或是尴尬惭愧地说道:“你要拔箭就拔箭,你拿着这匕首在我伤口处划一下停一下的,钝刀割rou,换了是你,看你受不受得住?”
薛晴右手动不了,左手又忙着扶着她那晃悠悠的右手,一时间不得空去擦她脸上的眼泪,整张脸布满了亮晶晶的眼泪珠子,冲着颜朗不管不顾地大哭大喊道:“还不是怕箭拔出来后找不到止血的东西吗?你看!这些是用来准备给你止血的。”
颜朗看了看她身旁,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