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颜朗有所动作,她便一手按着受伤流血的胳膊,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人来取我性命,怎么,是生怕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的性命吗?”
颜朗回头看了自己身后一眼,故作诧异道:“姑娘都说了与在下素昧平生,何来此话?什么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人来取你性命?”
说完,颜朗还不忘趁机虚情假意问候一句:“姑娘身上的伤没事吧?”
薛晴忍不住想要撕开面前这人一副叫她恶心的伪善面具,一如当年,还以为他不过只是个面冷无情的世子,哪知他竟是个腹黑不忠的叛臣。
薛晴上前一步,气势逼人道:“你还装?你不累吗?这三年里你一定是恨透了我,恨我当年揭发王府的Yin谋,所以才会在一见到我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派他、还有这群杀手来除掉我。我有说错你吗?”
颜朗做出一副不明了的样子:“我为何要恨你,你之前不都说了不认识我吗?况且你们不是说他是来谋财害命、劫镖的吗?这三年间,王府的日子虽不比从前,但想来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了要落草为寇,靠打家劫舍来维持生活吧?”
颜朗这副表情简直是欠揍,薛晴心想:好啊,装是吧?我偏就要撕下你虚伪的面具。反正你都两次三番想要杀我了,大不了今天咱们鱼死网破,也好过连累了自己身边无辜的亲人。
薛晴看向颜朗身后如坠云雾里的南风,随即走到他跟前:“你不认识我吗?”
这……这要怎么回答?
南风懵了,立马看向颜朗,却见他家公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二人,眼里也没给自己指个答案出来。
前面是他们二人,身后是祝将军,这……我到底是该认识她还是该不认识她啊?
不止是南风,此刻,就连他身后不远处的祝将军心中也渐渐紧张起来:一开始你们故意装作不认识,还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劫镖’的理由来掩盖事实。好,我故意装作什么内情都不知道,顺带着我也好暗中除掉她这个隐患。可你们现在又是在这里唱哪一出?一会儿认识一会儿不认识的,是不是还嫌我烦心事不够多?除了要想着等到了兰城要如何与谢元帅不动声色的周旋,眼下还要想办法解决掉她这个麻烦。
既然你们装作不认识,那好,我也就能悄悄把她各解决掉。
可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逗大家玩儿呢?
你俩现在要是相认了,等到了兰城,谢元帅一问起当年的事,我可就完了。
况且也不知道从这里跑掉的哪几人现在是死是活,是平平安安地回去了,还是落入了谁人手中。
祝将军在一旁急得就差想要当场亲自动手送他们共赴黄泉了。
怎奈何这里毕竟还有其他人在,若是事情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传到谢元帅亦或是太后耳边,自己大概也要准备就此亡命天涯、隐姓埋名了。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认识我亦或是不认识我这个问题真的叫你很难回答吗?”
南风被薛晴逼问得渐渐没了一开始来这里刺杀她时的那股子自信,周遭的人也渐渐觉察出了不对劲。
见周围的人开始小声议论,颜朗觉得今晚这把火的火候到了,于是上前走到薛晴和南风的旁边,先是看了南风一眼,随即看向薛晴:“一开始你不肯承认,好,我依着你。你说你不是那就不是。如今你肯承认了,我本该是欣慰,但……琬儿你竟然诬陷于我,实在是叫我心中失落难受。”
“哎,这……”祝将军可不想他俩这么情深意长地在这里相认,正准备上前说话,却被一旁颤颤巍巍负伤而来的段姨给打断。
“你小子还要不要脸了?你说我们诬陷你,你敢说一开始他……他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
段姨的话只说了一半不到就被颜朗给打断:“此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多谢这位夫人这三年来对我夫人的照顾,我现在有些话想和琬儿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不方便!”
段姨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
反观薛晴,俨然一副你我无话可说的样子。
余光注意到了祝将军此时已经急得额间冒汗,颜朗一手放在薛晴肩上,暗中用力,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叫她避无可避只得倾听。
只不过大家想不通的是,为何只是短短一句话,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骤然出现了转变。
于是乎,知道些许内情的人都十分好奇那句话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些并不知道内情的人,只能天马行空,无中生有出各种可能。
好半天,薛晴才双眼空空的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颜朗心中仍是带着嫌弃,但面上却丝毫未将他对她的这份厌恶所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地把手从她肩上拿开,在别人看不到的长袖深处狠狠捻了捻手指。
一切是那么的不动声色,叫旁人看不出分毫。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旁去,祝将军见他二人突然这么风平浪静地在一旁商量着事儿,别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