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前院,段姨远远望着他叹了叹气,摇头走向别处。
薛晴见段姨这一下午都一脸心事的样子,于是等段姨走远了,才走到成乔身前去,回头看了看段姨,然后小声对他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段姨她……哎,你师兄今天来这里了。”
一听‘师兄’二字,成乔仍旧是一派乐得逍遥的模样:“师兄?我上面可没什么师兄还在了。晴晴你怕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骗了吧?小丫头啊,长点儿心!”
薛晴急了,干脆坐在他旁边,看了看四周,段姨不在附近,于是在他耳边说道:“段姨叫他梁师兄,是真的。”
成乔一听,愣了一下,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片刻,像是恍恍惚惚记得有这么个人却又不是十分肯定,于是转头问道:“是吗?那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薛晴听成乔这么一问,心里不吐不快的堵塞瞬间得了畅快:“哎,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怎么说?”
“早上你刚离开没多久,你那位师兄就来了这里。我看他带的东西不多,出手又什么大方,最重要的是要去的地方离我们这里也不远,于是就答应了三天之内替他把东西送到檀州。可是整个下午,段姨都没安排下来明日由谁去送,我怕会耽误。”
成乔突然一本正经问道:“送往檀州何处?”
薛晴疑惑地看着成乔,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还能是什么地方,当然是送……送回师门啊!”
“行了,这事你别担心,一定会有人去的。”
说完,成乔便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
屋内,灯火之中,成乔看着面前桌上的一信一盒,问对面之人:“他就是师傅口中的那个无出其右的师兄?”
对面的段姨点了点头。
成乔的目光骤然间变得无比明亮,极力压制着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兴奋,问道:“怎……怎么突然……突然又出现了呢?不是……不是失踪好多年了吗?”
段姨眼神晦暗地看向这个小师弟,既不忍心浇灭他一腔热血,又不忍心掐灭梁师兄好不容易才愿意发出的求助信号。
两难之难避其轻吧!
左右都是同门,缘来缘去,一切全凭天意。
犹豫了一下午,再三斟酌了一下午,既然他现在知道了,段姨也就下定了决心:“成乔,或许梁师兄此次现身是有事相求于师傅,只不过,他可能还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况且,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成乔此刻俨然一副根本听不进去的模样,满眼欣喜得看着桌上的东西,主动请缨:“师姐,回去的路我最熟悉,明日我送回去吧!梁师兄不是有急事相求吗?耽误不得,还是我去。”
段姨一把按住成乔即将要触碰到锦盒的手,就像是在极力解救一个即将要走火入魔的人一样,冷静问道:“成乔,你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况且师傅当年或许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已经‘走火入魔’的成乔此时又哪里听得进去呢?只觉得下山以来,这漫长的黑夜终于快要过去了,黎明的曙光他现在看到了。
上天垂怜,时间终于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梁师兄的出现一定是上苍有意的安排,梁师兄就是该要回去承担掌门重任的。
成乔不理会段姨,自信满满道:“七师姐你放心,此次回去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任性莽撞了,更不会再让她为难。相信离开的这两年多时间里,这将会是我唯一能带回去、带给她最光明正大的好消息。”
看样子,成乔他是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当年师门之中他最小,知道梁师兄事情的人本就不多,加上后来师傅也很少再提及有关梁师兄的事,看来成乔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小子年轻气盛,可别兴致冲冲的回去,到头来发现事与愿违,一气之下做出什么有辱师门之事。
段姨心中忐忑,最终决定先提前给他提点提点,省得这小子一根筋。
“你难道就不好奇梁师兄这些年来为何一直不曾露面,就连师傅仙逝也未曾回去?”
成乔心里虽然也有些好奇,但此刻内心的狂喜早已将这小小的好奇淹没。
“天下之大,梁师兄或许是不知道吧?再说了,师傅不是一直要求我们出门在外要行事低调吗?也许并不是梁师兄他不曾露面,只是谨遵师训,行事十分低调罢了。”
段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去,我放心,东西一定会完完整整交到掌门师妹手中。但你去,我也无法放心,因为到了现在,我发现你还是不能放下,反倒是比当年更加炙热。成乔,听师姐一句,感情无罪,错就错在有些感情它难容于世俗。人呢,虽然可以为了感情一时不顾世俗,但人这一生既是存活于这天地之间,又怎能脱离掉世俗呢?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与之日日相守。反之,将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里,默默守护又何尝不可呢?”
成乔此时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