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了什么恶疾还需要姑娘陪着呀。
倚翠双目睁圆,她惊诧的看着萧鲤,当即走出了人群,不明所以的咋舌道:
“好,那秦真人在此稍作歇息,倚翠这就去通知小千金……”
秦楼这次并没有多对两人调侃什么,居然只是孤身一人去往了西厢房,萧鲤呼之欲出的暗讽压在喉咙,看到秦楼的面色好像比往常更苍白一些,身形也更加弱不经风,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楼今天是想开了吗?怎么不来烦自己。萧鲤疑惑地想着。
怎么,决定放手了?
“秦楼你——”
唐涟漪握着萧鲤的衣袖,转到他的身前:“姻缘神说他身体不适,既然秦楼都这么说,那我们先去南亭院吧!马上要见楚姑娘嘛,别耽搁时间啦。”
萧鲤心底的一块巨石也沉下塘,顺应着唐涟漪去向南亭院,却没见唐涟漪频频向着西厢房望去。
在这短短的七天中,除了唐涟漪以外,没有人知道秦楼每日如履薄冰的活着,仅剩下的时日也不多了。
而且,秦楼回头时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变得虚幻了,日光灼痛自己的肌肤,像是烈火灼烧,呼吸也变得急促,像是有人可以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就像是万千火蚁爬上自己的身上,万分难忍。
秦楼走到树林底下的Yin翳中,才能勉强喘息一口气。
他抬头仰望天际,宛如深陷囹圄。
……
“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忽然听到萧鲤发问,唐涟漪疑惑地转过身去:“什么问题?”
本来是想问秦楼当初是怎么教她法术的,又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妥,于是又想了很多种方式,却都是无疾而终。
萧鲤憋的满面通红,他略微紧张地问起唐涟漪:“我笑起来真的很难看吗?”
何止是笑起来很难看,简直是可以天崩地坼,让人每天与梦魇相伴,唐涟漪这辈子都不想第二次看到那个诡异笑容……
萧鲤再次摆出当初勉强的笑容,用手指提着两侧唇角。
唐涟漪试图给萧鲤挽尊:“主要是惊悚。山神大人的笑容有些吓人,笑可不是这么笑的。”
“那怎么笑?”萧鲤严肃回应。
唐涟漪忍俊不禁,伸手抚上他的手:“不要绷得这么僵啊,你越刻意越显得死板。笑要有感而发,不开心的时候你的笑也不真实。”
“那怎么才能真实?”
也许他在人寰徘徊三百年,被天庭贬谪之前公务缠身无暇,到后来三界大战,到后续历天劫都无暇顾及人间的美好。唐涟漪理解的很,也有些心疼他的处境。
人生八苦,走上一遭何其痛苦,更何况是这三百年?不用想就知道萧鲤有多难捱,唐涟漪的心里狠狠扎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抚平不了他心上的疮疤。
所谓“高处不胜寒”,位居别人企及不到的高处,别有一番冷清。
唐涟漪采撷下生长在墙角夹缝的一株小野菊,手中转着它的花柄,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在贬谪到人间之前,你有没有和某个人共度的时光觉得很轻松,总是想和她分享一切?”
有的,怎么会没有呢?
萧鲤嚅了嚅嘴唇,想说的话许久都是转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下了。
“其实,我总以为能陪她一百年,最终我却把和她共处的每天都当成了一百年,剩下的时光都很难熬,就像是每天都被刀割着,我好折磨。”
他将三百年的时光全部一笔带过,转成轻描淡写的话语,全都变成了庸人自扰,想到这里,萧鲤的声音变得沙哑。
“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我还没有这样的人过。要是她在,就去找她吧。”唐涟漪诚恳地回答道。
“找不到了,”萧鲤仰天苦笑着,忽然发觉天空的烈日是如此的刺目,“她啊……是永远不会记得我了。”
她怎么会知道,萧鲤要找的就是自己。
清风徐徐穿堂而过,唐涟漪刚想去安慰萧鲤,顺便问一下三百年的经过时,却见小长廊转出了楚应怜和其婢女的身影。
倚翠将果盘和茶水放到了石桌之上,又像是遇见瘟神一般赶忙避开了萧鲤。茶水尚烫,是刚刚煎好的。
“一路上二位车劳马顿,未曾接风洗尘。让二位久等了。”
楚应怜落在主座,紧接着用银筷给唐涟漪盛了满满一碗的蜜饯,继而用双手托着一侧的腮。
唐涟漪用余光瞥着身旁的萧鲤,发现萧鲤至始至终盯着唐涟漪的碗,头都没有抬过一下,光从目光就能判断就能感觉到火气胸膛中烧。
三百年的心酸痛楚,全都囊括其中了。
唐涟漪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招惹上楚应怜的。她试着给萧鲤夹了一点蜜饯,萧鲤的脸色才由Yin转晴。
萧鲤按下唐涟漪执着筷子的手,皮笑rou不笑的说道:“楚千金,有话请明言。”
“家父与家兄镇守南疆,现在将军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