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Grimsditch真的身处这间天花板开阔的办公室里,他瞬间变得铁青的粗壮脸颊一定比现在让Graves看得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他故作沉着地压低了是嗓音问,“你在说什么,Percival?”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圣丹尼斯医院的副院长还欠我一个人情。当初我帮他的妹妹逃脱了一宗指控,那傻丫头涉嫌与几个麻鸡酒保有染。这不算什么大忙,但他很疼爱他的妹妹,所以……”
“有话直说吧,告诉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还要让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Graves的语调突然完全变了,“你知道你要怎么做——老实在你的位子上呆着,别再摇摆不定地当墙头草,别再以为你骗得了我,你知道你说谎的技术差得惊人吗?”
“你……”
“我从欧洲回来那天就找人去飞路网局销掉了我这半年的记录,你上哪去查?还有猫头鹰,我已经很久没有用书信跟人交流过了,你倒告诉我,你都查到我这两个月给谁寄过信,又都收了谁的信?”
Goldhead是他的猫头鹰,早几个月前就飞到孟加拉去找了他姐姐。紫色浓烟里的内务部头子恼羞成怒地攥紧了拳头,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畏惧。
“Picquery授意查我、监视我的人根本不是你,我知道,她早就不信任你了。老实说吧,现在是谁在干你该干的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Graves笑了,“你不知道她找了谁暗中接替你的职务?”
“是的,我不知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她早就不信任我了!”Grimsditch几乎是暗自咆哮了起来,窝囊又绝望,“可能是她身边那个刚升上去的年轻人,那个小波兰佬,也有可能是情报部的某个家伙……”
壁炉前的男人突然抬起一边手臂,示意他闭嘴。屋外传来了钟鸣声,Graves掏出他的那只怀表,看到指针指向红色的“紧急”一栏内,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挥手熄灭柴火上那团紫色浓烟,抓起围巾冲出门外,径直走向Tina的办公室。
“Goldstein?”他随手拦下一个重案部的成员,是个他并不认识的新面孔,“你看见Goldstein了吗?”
“没、没有,部长,大家都被集合下去了……”年轻人回头望向Tina的桌子,“她可能也在下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Grindelwald,他逃走了,没有别的可能性。好了,快下去吧!”
年轻傲罗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只顺从又敬重地对他点了点头,便慌张地奔向直梯。他顺着对方先前的目光看向Tina的办公桌,一抹小小的红色映入了视线,他走过去,看清了桌角上的那个小沙漏,里面的细沙全部变成了不正常的深红色,像是刚刚收集进去的新鲜的血ye,这是个挺落后的小玩意儿了,Graves不记得自己上一次使用它是什么年代,他一把抓起它,另只手抽出魔杖,幻影移形的一瞬间他有些轻微的作呕,等到双脚踩稳地面,耳边的风声消失,他睁开眼睛,花了三四秒钟的时间才看清眼前的地面。
走廊里弥漫着女用香水的甜味,屋子里寂静无声。
“Modesty?”他面朝客厅,缓缓倒退着往后走,“你们在里面吗?”
他伸出手拉开客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继续后退,看到一间卧室的门紧闭着,他试着转动把手,发现从里面反锁了。
“阿拉霍洞开。”
他推门进去,看到兄妹俩蜷缩着躲在角落里,总算松了口气。
“Mr. Graves……”
“是我,没事。你们……”
没等Credence开口告诉他,Graves就感觉到了。屋子外面有人,他重新抓紧魔杖,举起另一只手的手指比在嘴巴前面,示意兄妹俩别出声,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出卧室,靠近客厅里的那扇房门。他极其谨慎地踱到门后,用脸侧贴上去,门板很厚,他没有听见任何呼吸声或衣料摩挲声,他悄悄将魔杖举高,一手缓慢地往门把上搭过去。Tina对门把手施了魔法,他立刻察觉到了,但如果外面站着的是他想象的那个人,这点魔法并不足以阻止他。
“昏昏倒地!”
他挥出魔杖,一股亮蓝色的力量直直穿透门板,打了出去。依然没有声音,没有痛呼、闪躲或人体倒地的动静,他再次用咒语把门打开,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他跨出去,下了一楼。一间公寓的门敞开着,矮胖的女人横倒在地上,显然是被用了石化咒,她八成是房东,在撞破那个闯入者时受到了攻击。他挥手将她挪进去,另一边手挥杖关上门,同时轻语“一忘皆空”,他隔着实物施放咒语的能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没有过去那么敏捷灵光了,踩上阶梯跨回Tina的公寓时他看到了Modesty,Credence站在她身后,一大一小两个人杵在客厅里望着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