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傻子,Tina,你们的餐桌上摆着四个人的餐具。还有这些旧衣服——”
Graves把手帕折起来,掖回到风衣内侧的口袋,伸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件羊毛开衫和一条小小的吊带睡裙,“看来他们还要在这过夜,但我想应该不是哪位男性朋友。”
“那是Mrs. Esposito和她丈夫,他们刚刚来吃了顿晚饭就走了。她是我们的房东太太。那些衣服,Queenie今天在大扫除,她把……”
Tina清楚自己向来不擅长说谎,但男人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编造的谎言简直失败透顶。
“他们是什么需要我担心的人物吗,那两位正和Queenie躲在里面的客人?”
Graves看向那道连接卧室的走廊,语气里冷冷的的调侃意味让Tina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快步走上前,挡在男人面前,她是个高个子,挺直身板时甚至比她的上司还要高一些,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被她这样的行为冒犯到,他抬眼看着Tina,对她摊开了手。
“我的魔杖还在衣服里,你不用紧张。”
“你不用魔杖也能做到很多我拿着魔杖也完成不了的事,部长。”
“我只是想知道你把谁藏起来了,以及你为什么要把他们藏起来。”Graves再次望向走廊,“到底是谁?”
他看到Tina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艰难至极的决定。这不是什么决定,这是个赌博,Tina别无选择,眼下她只能赌,赌Graves是她想象中更好的那个版本,那个不会做出Grindelwald所做的每一个选择的人,但她没有资格一个人下赌注,她不是在赌自己的前途,而是在赌那兄弟俩的命运。
“如果我现在进到那间卧室,和他们谈三分钟,你能保证不擅自进来吗?”
“你让我在这里等你去征求同意?”Graves蹙眉笑了,“我现在真的开始好奇他们到底是谁了,Tina。”
“这不是我能做的决定,部长。如果他不想见你,我就不能允许你。”
Graves盯着她,收起笑容。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进去,这里没有谁能拦住我。”
“我知道。”
“而且,我想我可以猜到那是谁了。那个第二塞勒姆的男孩,对么?”
Tina退后几步,右手还放在裤兜里,攥着魔杖。她不敢直视Graves的眼睛,屋子里一片死寂。
“他没有死?”
Tina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她的喉咙里干涩得厉害。
“除了他还有谁?”
“他的妹妹。”
“我想见他们。你进去问吧。”
“如果他们说不呢?”Tina颤抖着松开魔杖,“如果他们不想见你,你会离开吗?你会通知国会吗?”
“把杀死了Henry Shaw的嫌疑犯带回去,确实可以让我重新赢得国会的一部分信任。我想如果我足够理智的话,就应该通知他们。但也许我没那么理智了呢?”Graves的嗓音有些嘶哑,当他轻声说话时,那种沙哑感就更明显了,“毕竟用医生的话说,我是个‘刚刚遭遇了身体和Jing神双重打击的病患’,理智想必也受到重挫,要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也是情有可原的。”
“别拿这个开玩笑,部长。对你来说或许是个玩笑,但对Credence……对那个男孩来说,他的性命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他经不起你的玩笑。”
或许是因为Tina的语气太过沉重,Graves终于点头,冲着自己脚下扬扬下巴,示意自己就在这里等,不会擅自走近一步。Tina无奈地转身走过去,一步一步清晰可闻,来到Queenie的卧室门前,她抬起手,好半天才敲上去,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此时此刻甚至更加安静了。
“Queenie?”
门打开一条缝隙,是金发女孩的眼睛。
“让我进去。”
“他还在那儿?”
Queenie忧心忡忡地朝走廊另一头看了一眼,Tina推开门,闪身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在背后带上。Credence和Modesty坐在床尾,低着头,她能看到Credence在悄悄地发抖,脖子后面的那一块皮肤裸露在空气中,隐隐显出脊柱骨节的轮廓。
“Credence,我需要跟你谈谈。”她来到男孩面前,蹲下身来。“外面的那个人,是Percival Graves,我的上司。”
男孩的睫毛轻微地眨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尖锐物在他身体某处不深不浅地扎了一下。
“我知道你见过他,但那不是真正的他。他被一个叫Gellert Grindelwald的人袭击并囚禁,那个人服用复方汤剂变成了他的样子……”Tina尽量放慢语速,但她忘记了要解释什么是复方汤剂,“那天在市政厅地铁站里,你被国会的人围攻后,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