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波特已经在场的话,那么应该已经控制住了。但我还是应该去看看。就算不是为了斯内普,也是为了卢平,他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然而等我钻过打人柳下的树洞,气喘吁吁地跑到尖叫棚屋的时候,才发现斯内普已经倒在一边了,一头巨大的公鹿在和失去控制的狼撕咬着。
我来得还不是时候。所以我转身躲进黑暗里,想要缩回去,等明天早上再说。
但斯内普已经看到我了。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灰黄的脸气得满是怪异的通红,向我走来。
因为极端的愤怒,他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你也来看我的玩笑?我就该知道,你和布莱克是一伙的。”
“我不是。”我往后退了一步,“我为什么要来看你的笑话?”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也是,帕利,对不学无术的你而言,狡辩是你唯一的一项本事了。”他在巨狼的咆哮声里对我举起魔杖。
“你想做什么?”我根本没设防,魔杖好好地躺在巫师袍口袋里,还没等我把手伸进巫师袍内袋,他飞快地念了一个咒语,我习惯性地躲开,但刀砍一般的疼痛还是朝我袭来。
我低下头,一道食指长的伤口开在肋侧,血开始蔓延,很快就从袍子的面料上洇了出来。这是神锋无影!我捂住伤口,感受得到血ye如带着腥味的泉水一般涓涓地流出,缓慢地冲击着我的手掌。我被钻心的疼痛压垮,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
“现在你满意了?”因为疼痛,我嘶嘶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像一条被丢在砧板上的鱼。我根本就不该来,是我太冲动了。
斯内普冷笑一声,又朝我走近一步,用魔杖抵着我的额头。“满意?他们要我的命,那我为什么要就这样放过你?”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背后传来一声怒吼,一道咒语打了过来,斯内普吃痛地一缩,他的魔杖飞出老远,人也向后摔了个跟头。
布莱克爆炸一般的愤怒。“你有本事直接来找我,打她算什么?这一切和她都没关系!”
“够了,布莱克,住手!”我跪在地上朝他低吼,“如果你继续动手,我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他停住了,回过头看我,明明是施害者,却露出被害者一般受伤的表情。
斯内普依旧半坐在地上,显然摔得不轻,他戏谑地笑了一声,又啐了一口血沫,嘲弄、嫌恶和怜悯均匀地涂抹在他的脸上,还有些微妙的心满意足。
我直视着布莱克,他的脸色介于穷凶极恶和慌乱脆弱之间。“现在,我希望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送我去医疗翼。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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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旁弗雷夫人急匆匆地打开了门,看见到处是血的我,发出一声惊叫,“天哪,怎么会这样!”
她指挥布莱克把我安置在一张病床上,开始准备药剂。“我想我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们,你的伤太严重了,这是恶意事件。这是谁干的?”
布莱克想要说话,我立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庞弗雷夫人,”我沉yin片刻,“我当时没有意识。”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现在的学校里一片混乱。”她倒了一杯止血药水递给我,看着我喝了下去,“你不是这个学期第一个受伤的学生了。他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拉上床帘,帮我把伤口消毒,又用了一种专门研发的药剂混合着白藓,一边吹起一边涂抹到伤口的位置。“这会有点痛,但我不便于给你用安定舒缓的药剂,忍耐一下。”
“我知道,”为了忍耐疼痛,我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因为舒缓疼痛的药剂多半都含有干燥过的悬铃木树根,容易成瘾,让病人产生依赖。”
她愣了愣。“对,孩子,你的魔药学得不错。”
“下手请再快一点吧,”我朝她龇牙咧嘴地微笑,“真的太疼了。”
旁弗雷夫人帮我处理好了伤口,让我在医疗翼观察一晚上再回去——幸好今晚不是我值班巡逻。
“伤口不能碰水,每天两次,涂这个,注意剂量要覆盖伤口,”她递给我一小瓶淡紫色的魔药,里面有一些闪闪发光的沉淀物,“愈合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些药水先拿去,如果用完了就再来拿。我不确定这种伤口会不会留疤,看你的皮肤恢复能力了,如果情况乐观的话,半年以后就看不出来了。”
“谢谢。”我把药水收进口袋里,整整齐齐地穿上了巫师袍。
“好了,休息吧。”她掀开床帘,看见布莱克还站在外面,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了,要到宵禁的时间了。”
“庞弗雷夫人,”我晃了一下魔杖,把床帘全部拉开,“让他和我说两句话吧,然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旁弗雷夫人打了个哈欠。“好吧,你注意让他宵禁前离开就行了。”她转身离开,还不往打开了医疗翼的门。
一片寂静的寒风压在我们肩上,他突然开口:“对不起,帕利。”
我还在想到底怎么跟他解释我知道他的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