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耸耸肩,“我都有点想念她的手影故事了。”
圣诞节近在眼前,弗立维教授照例准备了槲寄生和圣诞树,用漂浮咒在圣诞树上挂满了彩纸包裹的小礼物,到处都拉满了红白相间的圣诞贴花。
谢天谢地,我终于开始有了长高的迹象——因为我发现我的袍子突然短了,下摆垂在小腿上,袖口收在了小臂中部。我花了一阵证明它不是突然缩水,写信告诉了摩金夫人,我终于要开始长高了。她喜出望外,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全新的巫师袍,正期盼着我圣诞假期能快点回长袍店,她迫不及待地要和我一起过圣诞节了。
蒲蒲鸟合唱队的圣诞公演照例进行,今年的变动曲目是《雪绒花》,安娜斯塔西娅与幽灵共舞则不再上演,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它作为圣诞公演的曲目,显得太不吉利。
我提着行李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才看见布莱克也在——确切地说,两个布莱克都在。
西里斯·布莱克抱着胳膊摆出防御性的姿势,对他弟弟说道:“我是不会和你回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过圣诞的,别再说服我了,我亲爱的弟弟。”
雷古勒斯·布莱克一脸坚决。“可是你该回去,你也是布莱克——”
“哈,”他冷笑一声,“我宁愿自己不是,我觉得父母也是这么想的,有你就够了,你比我’做得好多了’。”
雷古勒斯的表情变得生硬。“西里斯,你这样会让我和爸爸妈妈都很难堪。”
西里斯一脸冷漠。“你稍微想想就知道了,我不回去是最好的决定,最不让你们难堪的决定。”
“不可能。”他弟弟显然和他一样固执。
“我回去干什么呢?听你们宣扬你们那套纯血至上的观点么?”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对他的弟弟说,“我说了多少次了,妈妈的小宝贝雷尔,我们不是一路人。”
周围已经有不少学生,让我拖着行李去找一个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地方已经不现实了。我低下头,假装在清点东西有没有到位,虽然我就一个无限延伸的深棕色小皮箱和一只在笼子里打瞌睡的猫头鹰。
他弟弟愤怒地丢下一句“那你好自为之”就气呼呼地跑了,我抬头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但布莱克朝我走了过来。
“帕利!”
“圣诞快乐,布莱克。”我朝他点点头,因为天气太冷,说话时会呵出白丝丝的雾团
“我要去詹姆家里过圣诞。”他隆重地宣布道,“那一定棒极了。”
我颔首。“是的,祝你玩得开心。”
“反正,肯定比回家开心多了,”他一提到回家,脸色变得无比Yin沉——在那一刻他显得特别“布莱克”,我甚至有点害怕,也许是因为他的个子又高了不少,“我讨厌我家的一切,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刚刚那个是你弟弟?”我明知故问。
“不然呢,”他朝雷古勒斯·布莱克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父母眼里,他是那个比我好得多的弟弟,坚定的纯血主义者,名副其实的布莱克。我……我真的不知道雷古勒斯心里在想什么,居然会觉得纯血主义是对的!”
我脱口而出。“也许他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呢。”
他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如鲠在喉,摇了摇头,因为我说不出原因,犹豫了半天才思忖着开口:“也许是,他看上去不是没有感情的人……”
“但他支持纯血,他根本不会和你这样的巫师说话。”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在纯血主义者眼里,他们占据了最高等,多么可笑。”
我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我知道,纯血主义确实很可笑。”
“所以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我家。”他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对贫贱交加却接受我的父母。”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布莱克,大家都不能,我也不能选择我的父母。”
“你和摩金夫人住在一起。”
我摇摇头。“之前不是。摩金夫人好心收养了我,我很感激她。”
他问。“什么之前?”
“我的父亲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而离开家,而我的母亲和我相处得也不好,两个弟弟就更不要说了,他们一直觉得我是练杂技的。”
“所以你离开他们了?你现在和摩金夫人住在一起,”他的语速飞快,“所以我果然应该离开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了他,停顿片刻又斟酌着告诉他,“我想说的是,人可以选择……不那么在意它。有些事不只有喜欢和不喜欢这两种选项。”
“什么意思?”
“离开是一种方法,但离开过后也会面临痛苦。人永远不能真正地逃离,”我沉yin片刻,“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建议你换个维度去考虑问题。”
“什么?”他显得相当迷茫。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懂这个故事,但我还是清了清嗓子,决定告诉他:“使徒保罗患有眼疾,他的眼里有一根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