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不平地开口:“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我打断了他,感觉自己旁边坐着一个多动症儿童,只能继续好声好气地对他说,“待在这只有看书这一种选择,不然你就得回格兰芬多的长桌。”
他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懒得和我再争论的样子,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对话就此终结。
当天晚上,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潘多拉终于想起了那场被她强行中止的手影戏。
“霍尔德到底做了什么?”我问。
“他,”潘多拉从打着补丁的小布袋里拿出霍尔德的小人像,放在谢诺菲留斯点的烛台前,让烛光透过纸片,妖Jing的身影在墙壁上被投射出来,“他万念俱灰,用血诅咒了自己的父亲。”
“用血?”阿方索皱了皱眉。
潘多拉翻了翻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我继续问。
“他和他的父亲都死了。他对诸神起誓,希望他的父亲得到神的责罚,但他自己,作为诅咒的发起人,也死了。”潘多拉用魔杖点了点霍尔德的小人,它在空中漂浮着转了一圈,自己飞回了小布袋。
“诸神认为他的做法不道义?但他的父亲也……唉。”阿方索唏嘘地摇摇头,转而又问,“那个诅咒是必须发生在血亲之间的么?因为血缘。”
潘多拉沉思片刻。“上面只写了,他用了他的血去诅咒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我似乎是有这么个浅薄的印象。“巫师的血ye、头发和指甲都可能被拿来施咒,”我想了想,“但不一定全部是伤害,也可以用来保护吧。就像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一样。”
“我喜欢这个话题。”潘多拉吹灭了蜡烛,“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是么?血亲之间的联系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纽带,它既然可以作为伤害的媒介,但说不定也能够成为保护的盾牌。”
虽然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早就和我失去联络,但我依旧对此充满兴趣。
“确实挺有意思的。”阿方索点头,“我们可以研究一下。”
Episode 18
为了研究血缘魔咒,我频繁地在公共休息室和图书馆之间两点一线活动。天气一直很糟,下雨,一直在下雨,chaoshi的寒风席卷了整个霍格沃茨,室外的石阶冷得如同冰块,摩金夫人给我寄来了全新的保暖睡衣。
研究的步调比我们所预料的要慢得多,一方面是因为相关的资料本来就少之又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记载都闪烁其词,这反而显得它更有研究价值。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很快就加入了我们的研究梯队,作为我们中间唯一的四年级生,他懂的确实更多,但遮在眼前的迷雾依旧是迷雾,知识面前众生平等。
我更久地逗留在图书馆,终于在角落的书架上里找到一本《亲缘关系与诅咒》。我刚刚踮起脚要拿,就看见一只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把那本书直接取走了。
我回过头。
布莱克看了一眼封面,把书递给我面前。“喏,给你。”
我接过书。“谢谢。”
他忍不住问。“你看这个干什么?”
“消遣阅读,”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阿尼玛格斯指南》,明知故问,“你呢?你看这个干什么?”
“额,”他一愣,“也是消遣阅读。”
“挺好挺好。”
我借了书,转身走出图书馆,潘多拉和阿方索还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我。
“你考虑好了吗?”布莱克抱着书挤过来,兴冲冲地问道。
“抱歉,考虑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他焦急地提醒道:“去看詹姆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啊。”
一提到这个话题我就头疼,布莱克一看就是来帮波特做说客的。“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回去转告波特,哪怕我答应去看,莉莉也不会去的。”
布莱克并没有如我所意料的那样放弃。“伊万斯不去就不去了,那你呢?”
我感觉莫名其妙。她不去,我去看什么?这又不是拉文克劳的比赛。
“谢谢,抱歉,但我想还是不了。”我朝他摆摆手,“布莱克,我会祝福格兰芬多取得胜利的,亲临现场什么的,我想还是算了。”
他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我拿出怀表一看,时间不早了。“抱歉,我今天有晚上的天文课,先走一步了。”随后,我抱着书匆匆走上天文塔。
对于血缘魔咒的调查还在继续,我们研究了好久《亲缘关系与诅咒》,上面大段大段都是亲缘关系和诅咒效力的研究,控制了各种我们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变量,每一章都在论述一种变量带来的影响。
真正我们想要的,在第481页末尾注解的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