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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徽看着小湖那边亭子里头的人这会正谈着天,也没理会下头的小姐们,便有些松了口气,想着不久便能回去了,今日也算是虽有惊,却无险。
哪晓得她这心才刚刚放下,就被尖细的嗓子喊回了神。
“许小姐——”
许清徽闻声有些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坐在身旁的尹悦赶紧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许清徽。
许清徽赶紧整好衣裳,搀着夏月站起身来,朝着面前站着的宦官矮身行礼。
“小姐有请。圣上同皇后娘娘同小姐有些话要说。”
许清徽长睫忽闪,有些疑惑,不过也不便多言,于是搀着夏月准备抬脚跟着魏启走。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低下头去,正看到一脸担忧的尹悦。
“小悦,无事。”许清徽抿着唇朝尹悦笑着,示意尹悦不必担忧。
就算是当真担忧又能如何,天子之命,她还能违君命不成,唯有小心行事。
许清徽搀着夏月,步履倒是不急不缓。幸得母亲同自己说了此事,给她打了个底,今日才不至于慌张。
行至主座之下,朝着文和皇帝和皇后矮身行礼,因着脚上带着伤,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
许清徽刚到这席上,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觉着有些不大对劲。低头行礼时稍往两旁看了看,便瞧见一边是自己梦中之人,一边是方才尹悦所说的易阳公主。
一人狠狠地瞪着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哪得罪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
另一人,则手虚虚地搭在桌上,目光投向自己的方向,嘴角轻抿。
似乎,还带着些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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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T-T
第十六章
许清徽微低着头行礼,眼睛稍往旁边看向沈岱清。那双浅色的眸子也看了过来,正好抓到了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方才微微眯着的狐狸眼睁开了些,眼里盛着淡淡的笑意。
“许小姐的脚可是伤着了?”座上衣着Jing致的皇后出声,温柔地询问。
“回皇后娘娘。小女前些日子出门时伤了脚。”许清徽收回微微瞥着的眼神,矮身行礼,“御前失礼,请圣上和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阶下一只脚虚搭着,动作有些不利索的许清徽,弯着嘴角道:“无事,许小姐请起,好些照料些,别落下病根了。”
“本想今日请许小姐再跳洛神赋,如今怕是不能了。”皇后边说着,边微微叹气,语气里带着些惋惜。
“姐姐,妾听闻许小姐既是书香之家,这琴棋书画自然样样Jing通。”柳妃看了一眼许清徽,而后转身同座上的人接着说,“前些日子易阳特意学了些北疆舞,今日沈少将军回京设宴,不如便让易阳同许小姐一同为沈少将军接风洗尘。”
皇后自然晓得柳妃这后头话语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女儿在沈岱清面前多留点印象。此事于她无甚关系,她也懒得多去管。
方才认真瞧着许清徽时,便觉得这位小娘子明眸皓齿,眉间的红痣更是点睛。若是这乐也能同舞一般夺人耳目,她也能给自己的皇子盘算些。也觉得此事可行,便想转头去问那宴会主角的意思,方才一直未出声的文和皇帝说话了。
“沈爱卿认为如何?”文和皇帝沉声问道。
沈岱清抚了抚被风吹起的衣袖,恭敬地执掌转了三个身,一一行礼,谦和有礼:“多谢。”
弹琴?许清徽站在原处看着席位上头的几个人笑着说来说去,连琴都挑好了,却独独一直没来问,这琴,她到底会不会弹。
“不如许小姐便用琴奏出塞曲罢!”易阳公主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衫收拾好,一脸跃跃欲试,虽话里头确实在问,可那模样却全然没有半分让她选择的余地。
许清徽心里腹诽,不过面上却也不敢显现,只好带着笑,轻声问:“小女琴艺不甚Jing通,恐毁了公主的舞。只有琵琶学了些皮毛,若公主不嫌弃……”
“琵琶便琵琶。”易阳公主没听完许清徽说话便打断了她。这许小姐弹什么琴又与自己何干,就是愿意弹棉花都好,这台上的主角也只会是自己。
许清徽看着易阳说完话,便迈着步子走上台阶,虽压着步子看着端庄,可那底下却又藏不住的急切。那种跃跃欲试,想要得到心上人的欣赏,想要将沈岱清的目光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许清徽接过宫人手中的琵琶,指尖微微挑动弦丝。许清徽忽然觉着她那梦当真是扑朔迷离了,原先只以为是嫁给了个有心上人的郎君,如今这本就摸不清的梦里头又塞进了天家之女。
沈岱清这是天生引公主吗?可这好端端的,又把她拉进来做什么……她可没什么心思来当这个“祸水”。
指甲轻轻蹭过弦丝,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许清徽微低着头看着手下的上好的雕花梨木琵琶,心里一动,轻抿了抿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