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奇道:“你不喜欢吗?”
初念便道:“喜欢,不代表就要买啊。毕竟,以我现在的状况, 买这么贵的灯,实属奢侈了。”
世子不以为然:“所以我送给你。”
不待她说什么,他便抢着道:“本世子这条命都是你的,难道不值得你收下盏花灯?”
初念:……
世子将那灯塞在她手里,道:“买都买了,你便收下,让我也开心开心。”
初念想了想,接了过来,道:“那好吧,改日我也送你一样好东西,有价无市的那种。”
世子眼睛一亮,连忙问:“是什么?”
初念故意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
两人举着那孔雀灯欣赏一番,正待离开,面前却出现一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
对方不错眼地盯着那孔雀灯,趾高气扬地命令道:“这灯本小姐看中了,让给我吧。”
初念闻言抬头,待看清那女子相貌,不由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世子,淡淡地说:“看来今日出门我们都忘记看黄历了,怎么上哪儿都碰到这种喜欢抢东西的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世子闻言愣了一下,这忽然出现的女子如此跋扈,自然令他十分生厌。
只是初念性子淡,未料她竟如此直白地怼回去。
虽意外,倒也爽快。
世子便顺着她的语气,凉凉地接了句:“没办法,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教育子女的。”
这便连对方的爹妈都骂了进去。
那女子气得脸色都变了,对两侧随侍之人嚷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叫人欺负到跟前来了,给我打!”
随从们听到,立刻朝世子两人涌了过来。
季轻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挺身挡在主子身前,与他们对峙起来。
不远处的皇甫述见到这一幕,匆匆赶了过来,那女子看到皇甫述,惊喜地喊了出来:“阿述哥哥!你怎么也在?”
“十娘,你在做什么,快让他们住手!”
原来,这挑衅的女子,便是扈十娘。
前世,皇甫述与初念成亲三年,殷氏因为殷处道的病逝而分崩离析,皇甫卓令子休妻,皇甫述拒不从命,但最终还是先后娶了扈十娘为侧室,巴氏为妾,有效地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扈十娘倾心皇甫述,将初念视为眼中钉rou中刺,竟然偷偷在初念的饮食中做了手脚,致她身中剧毒,生不如死,缠绵病榻多年,以至油尽灯枯,即便没有死在皇甫述的箭下,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这样的仇人出现在眼前,还是这般嚣张的姿态,初念怎会客气?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两拨人马动起手来,路人纷纷避让。
扈十娘只想对心上人诉苦,甚至没留心皇甫述的语气和焦心,抓着他的袖子指着初念和世子道:“他们对我出言不逊,太过分了!阿述哥哥,你帮我教训他们!”
未料皇甫述根本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反而斥责她:“无故闹事,成何体统,让你的人都住手!”
扈十娘哪里料到他是这个态度,气得一跺脚,扬声道:“你们给我打,狠狠地打,重重地打。”
只是世子的护卫都是黑甲军出身,谁打谁却不是扈大小姐说了算的。
现场乱糟糟一片,眼看着扈十娘的人都被撂倒,皇甫述也看不下去了,只好让自己的鹰卫出面制止混乱。
然而,季轻早就看他不爽了,干脆连人一起打,双方变成三方,混战一团。
混乱中,皇甫述来到初念身边,低声道:“现在的扈氏是无辜的,你不要与她计较,闹成这样又有什么好处?”
初念看了他一眼,冷笑出声。
扈氏是无辜的?现在的扈氏,确是无辜的。
不过当初是谁说,扈氏与巴氏,他一个都没有轻饶?
所以,她们最终是要被清算的,只是现在是无辜的,所以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就要袒护着,算计着?直到所有的利用价值都被消耗殆尽了,再一起秋后算账?
这就是皇甫述。
这才是皇甫述。
她,当初的殷初念,在这个人的眼中,与扈氏、巴氏,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那极为轻蔑的一记眼神,深深地刺痛了皇甫述。
他直觉自己似乎又说错了什么,但想要解释的时候,却看到她身边极为碍眼的那个男子,赵国公世子,顾休承。
顾休承将他顺手一推,挤到一边去,对初念道:“让他们解决,我们先走吧。”
皇甫述见初念似乎微微点了点头,便乖巧地跟着走了。
一时之间,他的怒气再也无法控制,他冲到那两人身前,伸手一推,便见世子猝不及防,猛然跌进身侧的河道,溅起阵阵冰凉刺骨的河水。
初念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怒道:“皇甫述,你做什么?”
皇甫述嘴角嗫嚅了几下,低声道:“是他,先推我的。”
但初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