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脚步一顿,林和豫说了很多,但他清楚,这些都只是秋随这些年生活的冰山一角。
他只看到了这小小的一角,就足以令他震惊、自责和心疼。
还有很多,林和豫没有透露,又或者林和豫也不清楚,但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比如,秋随为什么会恐高?
又比如,当年分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烬情绪不明的看了她一会儿,想要追问,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地和时机,毕竟今天是林和豫的八十大寿。
“说了很多,”沈烬垂眼打量她,漆黑如墨的眸中有明晃晃的心疼,他抬手揉了揉秋随的脑袋,又替她将垂落下来的头发耐心的别到耳朵后面,动作又轻又温柔,“但是又不够多。”
那个瞬间,秋随有一种错觉。
沈烬好像想要把她前十八年没有得到的温柔、爱意和安全感一次性补给她。
沈烬沉默了须臾,才缓缓开口:“给老师过完生日我们回家玩个游戏。”
秋随茫然问:“什么游戏?”
“我去平城出差的时候,酒吧的调酒师对你和姜嘉宁印象深刻,据说,”沈烬挑了下眉,语气不起不伏,但莫名带着一种算账的意味,“你和姜嘉宁酒量千杯不醉,堪比那群俄罗斯人?”
秋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不知道,沈烬为什么会知道她酒量极佳,之前几次都是装醉骗他,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千错万错还是得怪姜嘉宁,毕竟那位调酒师就是姜嘉宁的粉丝,眼瞅着姜嘉宁身边的她也印象深刻,这回直接把老底都告诉沈烬了。
秋随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那个调酒师还和你说了什么?”
沈烬淡声道:“说你和姜嘉宁快一个月都在那家酒吧喝酒,喝酒的时候还会玩投骰子的游戏,有不少男人都邀请了你们一起掷骰子。”
秋随:!!!
她猛然抬头,对上沈烬隐晦不明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在平城出差的时候,她的确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晚上都和姜嘉宁在那家酒吧喝酒聊天,那姜嘉宁这人坐不住,基本上喝完了酒吧酒单上的酒,又觉得没意思,索性拉着她开始玩掷骰子比大小押单双的游戏。
但也仅限她们两个人。
的确有不少男人走到她和姜嘉宁身边想要一起玩掷骰子,或者邀请她们去他们所在的包厢玩游戏,但都被她和姜嘉宁或者委婉或者直接的拒绝了。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沈烬总不会因为这个和她生气吧……
就是不知道那位调酒师是怎么和沈烬说的,如实说,还是用了一些夸张手法。
但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这么一想,秋随底气也足了不少:“我只和姜嘉宁喝酒掷骰子了。”
“嗯,调酒师也是这么说的,”沈烬抬了抬下巴,“那我邀请你一起掷骰子呢?”
“当然是拒绝……”秋随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她神色一怔,茫然的看向沈烬,“啊?”
沈烬这什么意思?
他想和她玩掷骰子?
沈烬总不可能会为了根本不存在没发生过的事情吃醋吧……
秋随思考了下,想起前不久在鬼屋的时候,这人在反馈表上写的几句话,突然又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秋随为难的开口,“我家没有骰子,姜嘉宁才有。”
这话倒是真的,姜嘉宁这人从小就会玩,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秋随只能说是跟着姜嘉宁学着玩。
沈烬稍稍颔首:“没事,我家有。”
秋随:“……”
“你怎么会有!”秋随很快反应过来,拉了下沈烬的手,“你和谁一起喝酒玩的骰子?”
“裴新泽。”
秋随懵了几秒,“喔”了一声,悻悻闭了嘴。
反倒是沈烬笑起来:“除了我之外,别人邀请你一起玩都要拒绝,知道吗?”
秋随想了会,摇了摇头:“不行,我如果拒绝姜嘉宁,她会气的杀了我的。”
“她啊,”沈烬歪头想了会,“勉强行吧,其他人不行,喝酒更不行。”
秋随:“……”
“那你也一样,”秋随侧过头看他,语气顿了下,又缓缓补充,“裴新泽可以。”
沈烬轻笑了声:“行。”
“给林老师过完生日,”沈烬牵着她下楼,“我们就回家玩掷骰子。”
秋随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下走,一边晃了晃沈烬的胳膊:“好啊,你要怎么玩骰子呀?”
“押单双。”
“唔……”秋随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我和姜嘉宁玩过,那惩罚呢?”
沈烬挑了下眉,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半晌,他稍稍歪了下头,语气吊儿郎当:“赢的人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或者问一个问题,无论如何,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