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默契地没出声, 刻意压制的呼吸,从交错起伏,变成了相同的节奏。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咚咚咚, 重锤凿岩壁般, 在耳朵里放大了千万倍。
白炽灯无辜亮着, 有几只飞蛾,在不停地往上面扑。
他越是隐忍, 越是明显。
曲鸢的月经还没干净,有了这层保护, 她本该有恃无恐,可是, 又不只有那一种方式。
她指尖蜷缩进掌心, 那里有着微微的汗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怎么也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
热源就在旁边, 只要危险没解除,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曲鸢抿了抿唇,轻声问:“你不去处理……”
她的声音被他滚烫的唇堵了回去。
他凭借着强大的学习能力,在亲她。
激发出了她的征服Y。
不该是这样的。在这场游戏里,他是猎物,她才是Jing心布局的猎人,不应该由他来掌控。
曲鸢夺回了主动权,她像一株半枯的花,寻找到了隐藏密林深处的清泉,用尽全力,贪婪地吸取水分,直到每一片花瓣都重新舒展,绽放。
许久许久后。
蛮横的掠夺结束,兵败如山倒的徐墨凛重获自由,不屈的战旗仍屹立在城门前,他垂眸看了一眼,无声失笑,掀开蚊帐,进卫生间去了。
他没有开灯。
后背倚着墙,白墙刷得潦草,表面起了粒子,粗糙,凹凸不平。
黑暗能藏住很多东西,山风透过小木窗吹进来,在不负责任地助燃,他弯下腰,喉咙里起了火,想着她,从头到尾。
曲鸢同样在想他,她从蚊帐内探出来,寻找新鲜空气,散热。
满脑子都是——
他。
他的脸、眼皮、耳根,脖颈,全是红的,尤其是嘴唇,简直绝了。
29岁的男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地纯情?稍微欺负一下就……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曲鸢躺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装睡。
鼻间闻到清新的肥皂味,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气息,在狭小空间里形成了干扰,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他在卫生间里……她捂着心口,屏息凝神,摒除杂念。
徐墨凛知道她没睡着,靠得更近了些,习惯性去握她的手,曲鸢下意识地回缩,听到他说:“不是这只。”
她秒懂他的意思,耳畔热热的。
不知名的虫鸣声搅乱夜的宁静,碎石一粒粒砸入心湖,因为某个心照不宣的原因,当晚他们都没有睡好,徐墨凛天没亮就起床,拉了把椅子坐在檐下,就着头顶昏黄的灯光,处理电脑里的工作邮件。
曲鸢睡到八点多钟才醒,摸了摸旁边位置,一片凉意,她找遍屋里屋外没见到人,倒是找到了一张贴在桌上的便签纸,龙飞凤舞地写着:上午去勘探地形,尽量中午前回来。早餐在锅里,记得吃。
曲鸢从没想过他交待行程的话,会以这么家常的方式传达给她,但和他的其他举动比起来,没有显得多不寻常,正如在村里人眼中,他们是一对浓情蜜意的恩爱夫妻。
她把纸条放回原处,从锅里拿出还有余热的早餐,慢悠悠吃完。
小羊儿知道她这里有很多好吃的,熟门熟路,不请自来,曲鸢打开手机照相机,调到摄像模式,朝它招招手。
小羊儿扭腰摆tun地跑近,急刹车,将下巴压在她手心,歪着脑袋,nai乎乎地“咩咩咩”叫起来。
曲鸢加了个滤镜,把视频发到微博上,@花脸小野猫:小仙女们早安,咩~
“单身太久了,看一只羊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想狠狠地rua【点烟】”
“它走路的姿势好有范有木有?!”
“摸仙堡的吉祥物吗?歪头杀!太nai了吧!阔爱到我想去吃羊rou煲了【口水】”
……
小羊儿不知人心险恶,得了曲鸢投喂的三根玉米棒,就欢天喜地地啃进肚子里了。
曲鸢饶有兴致地逗它玩了一会儿,余光瞥见木篱笆外冒出两个脑袋,然后有一束花从缝隙里塞了进来,在神秘的送花人士走掉之前,她喊住了她们,并招呼进屋里坐。
两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女孩子,瘦瘦小小,皮肤晒得很黑,眼睛大大的,亮如水晶,她们不肯坐,拘谨地肩并肩站着,用害羞、满是善意的目光打量她。
“谢谢你们送我的花,我很喜欢。”曲鸢闻着野花的清香,眉眼微弯,她柔声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们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后,稍大的那个鼓起勇气说:“我叫喜欢。”
小的藏在她身后,小声地接道:“我叫欢喜,是妹妹。”
喜欢,欢喜,曲鸢默念着,露出清浅笑容:“你们的名字真好听。”
第一次被人夸名字好听,还是这么漂亮的姐姐,姐妹俩开心极了,笑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曲鸢给她们拿了些牛nai、巧克力和糖果,起初她们不肯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