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鸢如雷击顶, 晕头转向, 血ye逆行, 她彻底站不稳了,埋入他颈间。
徐墨凛承接住她全部的重量, 嗓音中透着笑:“是不是坐飞机太累了?”
曲鸢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如果被他发现, 只这么一下,她就受不了了, 肯定会露馅。
徐墨凛把她拦腰抱起, 抱进了休息室,轻放到床上,随即他也在另一边躺下:“我也睡会儿。”
他侧过身和她面对面,拉近了距离, 握住她细软的手臂,隐隐透着凉意,雪肌玉肤般:“昨晚确实没怎么睡,没骗你。”
曲鸢看到他眼下的淡淡青色,略显出疲倦之意,眼神也不复清明,失眠的原因他在信息里说了,想她想的。
曲鸢很确定,在清醒时,她没想过他。
可潜意识主宰的世界里,他的身影无处不在。
曲鸢闭上了眼,口是心非道:“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
回应她的,是男人带着怜惜,轻落在眉心的吻。
她如远航归港的船,停泊在他怀中,安然睡去,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长长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窗帘没完全拉拢,从缝隙里透进一缕深紫色的霞光,安静地印在地板上,如梦似幻,她好像徜徉在一片不真实的梦境中。
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
脚步声停在门外,门开后,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朦胧视野中,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她散落颊边的发丝夹到耳后:“醒了。”
他坐在光影交界处,俊美侧脸打上了Yin影,轮廓愈显清晰,鸦羽长睫染着微光,翘起好看的弧度。
有多少女孩子能抵御得住这样的美色?
被他多看一眼,心就失守了。
哪怕得不到他,也是回忆里一道惊艳的风景。
曲鸢揉了揉眼:“几点了?”
“快七点。”徐墨凛中间来看过她几次,见她睡得熟,就没喊她。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昨夜缺的觉算是补回来了。
“徐太太,”他指尖仿佛还留着她发间的柑橘幽香,低语的话像在蛊惑,“我们回家吧。”
这个点大家都下班了,办公区域静悄悄的,两人无需再避讳,牵着手来到停车场,迎着满城夜色和灯火回到了家。
当晚,夫妻俩十点钟就上床睡觉,曲鸢以为自己补足觉没那么容易睡着,可事实证明她错了,有人形抱枕在身边,嵌入独属于她的臂弯里,沾枕即眠,比什么安眠药都管用。
徐墨凛本想睡前和她聊两句,问问复诊情况,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无声笑了下,只得作罢。
昨晚他躺在这个位置,想着千里之外的她,整夜没合眼,此刻她就近在咫尺,无需再牵肠挂肚,他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好梦,徐太太。”
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曲鸢确实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她梦见爸爸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圆,她坐在爸爸妈妈中间,被浓浓的爱意包裹着,从小就对她冷淡的妈妈笑得那么温柔,摸着她的手,问她:宝宝没闹你吧。
她抚着小腹,摇摇头说:宝宝很乖。
妈妈又笑着说:墨凛啊就是太宠你了,这三个月忙着照顾你,我看他都瘦了不少。
爸爸接着说:他把我的心肝宝贝娶走了,那必须得宠着的呀!
……
曲鸢醒来时,红唇边犹带着笑,原来在梦里她是这么的幸福,一家三口相处和睦,妈妈愿意亲近她,徐墨凛爱她,他们还有了宝宝。
可惜,梦都是相反的。
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不住,曲鸢不再去想,低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起床洗漱,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例行晨会上,徐墨凛提出公司事务暂时由新上任的副总经理高尚接管,他将亲自到莲花镇和小公鸡村进行项目实地考察,还要从秘书部挑一名助理随行协助工作。
在城里待久了,谁会愿意流放到交通不便,没有空调外卖,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的偏远深山里去?得吃多少苦头?晒黑的皮肤要多久才能白回来?而且是跟着冷面徐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炒鱿鱼下饭了。
这和现代酷刑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地面,努力减少存在感,同时默默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成为倒霉蛋。
其实,这件事在吃早餐时,徐墨凛就和她商量过了,曲鸢已经做出决定,一来他是她的安眠药,离了他就睡不着,二来她也想看看小公鸡村家家户户织草鞋的盛景,她自动请缨:“我去吧。”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投向她的眼神有感激,有同情,童佳知道曲鸢和徐总有过节,又是新入职,还在试用期的员工,流放山野基本没得跑的了。
唉,希望徐总念在曲鸢和徐太太同样是女人的份上,多少手下留情,怜香惜玉点。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曲鸢额外得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