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地官员的叙述并不能了解灾情具体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沈霍决定亲自去灾民聚集之处一看。
早上过后,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天气算不得热,沈霍特意命人寻了朴素些的衣裳。
何所依见沈霍此举,问道:“皇,夫君这是要出去看看灾情吗?”
险些脱口而出就叫了一句皇上,幸好何所依及时反应了过来,虽然此时没有外人,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些的。
沈霍本来也没想过要瞒着何所依,现在听到她开口问,也就说:“听他们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也比不得我亲自去看上一看,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关乎着许许多多人的性命,自然马虎不得。”
“我们与父亲一同来此地时沿途都是灾民,难道夫君对情况还不够了解吗?”
听了沈霍的话以后,何所依觉着外面都是灾民,此时出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稳,便开口想要拦住沈霍。
沈霍听出了何所依话中的意思,却并未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开口道:“夫人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不恰当了,对于此时的情况自然是能了解的多一分便更有利于作出决定,自然不能仅凭一路上的见闻。”
两人先前已有了商议,因着在外不可直接言明身份,所以便按着寻常百姓家的叫法称呼对方,倒是与平日里在宫中那恪守礼数的模样有了几分不同。
何所依心知沈霍说的有理,再加上依着沈霍的性子,想来不管她怎么劝说也是没有用的,便问道:“若是夫君执意前往的话可否让妾身陪同?”
“此时外面想来乱的很,你一个妇道人家莫要出去凑这热闹,现在出门本就不能带太多的人,以免引起心怀不轨之人的注意,若是出了差错,我护不住你怎么办?”
沈霍说这话的本意是担心何所依出事,但是因为他的语气严厉了些,所以何所依听过之后有些委屈,道:“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也不是那三岁的孩童,怎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阿依,这外面比不得皇宫之中,宫中朕在处处都有眼线,自然出不了什么事,可是现在这本就是特殊时期,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朕吗?”
两人的意见起了分歧,却都固执的不愿意改变,只得一时僵持了下来。
何徽的到来正好打破了这个局面。
“皇上,李巡抚在府中设宴,想请您过去一趟。”
沈霍想着那李巡抚自然不可能大胆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动歪心思,应该是有了什么针对此次灾情的计策,所以只得先放下了奴才刚刚送过来的衣裳。
何所依明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听说李巡抚设宴相请之后,也就暂时放下了方才两人争论不休的事情,回房去整理妆容。
虽说李巡抚只请了沈霍一人,但这也只是就那么一说而已,他自然是巴不得何所依能过去的,因为他夫人先前似是与何所依相识,一直催促着他将何所依请到府中,只是李巡抚为人圆滑了些,害怕直接开口请何所依会让沈霍有所不满,所以才有此一说。
到了李巡抚门外时,远远的便看见门口站着李府的管家正在那里朝着他们所来的方向张望,生怕怠慢了他们。
贵客来访,自然免了进去向主人家通报的琐事,管家十分殷勤的将沈霍一行人引入府内的大厅中。
李巡抚未曾亲自出门迎接,自然不是为了端着架子,而是沈霍早就吩咐过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让人起疑,毕竟此次是微服出巡,身边带的人手不多,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可能会措手不及。
坐在厅内等着的李巡抚看到沈霍等人进来以后,即刻便站起了身上前行礼,口中不忘说道:“下官有失远迎,实在失了礼数,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何大人莫要责怪下官。”
沈霍知道这人的为人处事,却还是心中难免有些不适,李巡抚这话听着十分恭敬,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实际上却是并未把沈霍之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这般恭敬伏低做小的模样,若是让府中的下人看了去,再传与旁人,有心之人难免不会多想,毕竟堂堂一巡抚大人会对一个年轻人这般恭敬,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
好在李巡抚察言观色的本领十分强,见沈霍面色有异,即刻便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连忙收敛了自己方才那幅模样。
沈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开口问道:“不知李大人此举有何缘由,若是无缘无故的话……”
话未说完,李巡抚却已听出了言外之意,沈霍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这次请他过来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怕是沈霍现在一定会转头就走。
“下官确实是有事,不过却无关乎灾情,而是家中内子曾言与皇后娘娘相识,皇后娘娘难得来此,下官想请皇后娘娘见一见内子,还请皇上应允。”
何所依听了李巡抚的话面上有了几分好奇之色,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故人来了此处。
沈霍抬眼看向何所依,见了何所依脸上的好奇之后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请李夫人出来吧。”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