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说带她回家啊。
“我没有熟人朋友。”杨锡玄面不改色道。
“那你这从小到大的,也太孤单了吧?”恋风脸上的同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杨锡玄见她这般模样,又有些不忍心骗她:“……我好像还有个师父?”
“是吗?!”恋风大喜过望,连忙问道,“那他在哪?”
“长安。”杨锡玄道,“我师父和师娘没有孩子,所以很疼我。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那太好了!”恋风差点在马背上一蹦三丈,“长安在哪?”
“长安离洛阳有点距离,大概要一月。你我二人若想快点到,还真有几分困难。”杨锡玄掐指一算。
“好!那快走啊!”恋风双腿一夹马背,高声大喊着鼓动杨锡玄。
杨锡玄叹气,拉了一把手中缰绳:“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牵马走不快。您这老妖婆就安生在马上好好歇着吧。”
杨锡玄这一大力扯缰绳,马跟着杨锡玄手劲一横,惊得恋风在马背上没坐稳。杨锡玄眼疾手快,扶住恋风:“呦,老妖婆还怕马?”
恋风甩开杨锡玄扶住自己的手臂,露着小虎牙哇哇大叫:“呸!本姑娘可是吃rou的,怎么可能会怕它?”
杨锡玄和恋风骂了一路,但心思不在斗嘴上。他逗够了恋风,递给她竹筒喝水:“说这么多话也不嫌累,你娘真是给了你张好嘴,喝点水润润。”
恋风听了前半句还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安静地喝水。
杨锡玄道:“恋风,我去找人问路,你在此处好好待着不要随便随他人走,也不要乱吃东西,轻易信他人之言,知道了吗?”
“是是是,我听见了,你怎么这么唠叨啊?”恋风不耐烦地推他走,将自己背后的斗笠往杨锡玄头上一扣。
杨锡玄正正头上斗笠,将恋风从马背上抱下来:“好,我走了。”
“嗯。”
恋风看看远去的杨锡玄,再看了头上滚烫的烈日,感觉天气实在太热。她将缰绳紧紧在树上绕了好几圈,自己站在树荫下避光。
她百无聊赖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石子骨碌骨碌,跑到了对面的酒馆台阶下。
恋风徘徊着,最终还是将杨锡玄的话当放了个屁,进去了。
盏茶时间后,杨锡玄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卷地图,却没看到恋风人影。
杨锡玄心一格愣,坏了,这是被人拐走去做皮草了!
杨锡玄在附近转了几圈,发现马被恋风绑在了一棵树边,树对面是一家酒馆。
杨锡玄实在太了解恋风了,想也不想便直接踏进了酒馆。
杨锡玄问老板:“店家,你可有看见一个土豆Jing?又矮又黑,是个母的,头发不会梳是我绑的马尾,很黑,腰间有刀突出,脾气特爆。”
老板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大量了一下杨锡玄,觉得他外表正人君子,内里却是个疯子,实在是人不可相貌。好半天,才扯出一个招牌笑容:
“客官,您说的是位姑娘?”
杨锡玄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店家手一指里面喝得正狂的恋风,讪讪道:“虽然我不知您在说什么,但目前进来的姑娘只有一位……”
杨锡玄傻了。
恋风正豪爽地半站在桌旁使劲灌酒,一口喝完一瓶,下边一群汉子起哄高喊:
“好!”
“再来一瓶!”
桌下横七八竖躺着一堆空坛子,恋风正在那里不知害羞地哈哈傻笑,准备拆下一坛。
杨锡玄暗骂一句,疾步走上前将恋风从桌上抱下来。恋风被他迷迷糊糊抱在怀里:“啊……你干嘛?人家还没喝完呢……讨厌啦。”
杨锡玄不用看都知道周围有一群目光在盯着他们,这辈子都没丢过这脸,羞得他面红耳赤:“别喝了!你老实一点给我回去!”
“啊?”恋风正醉得上头,神志不清,“别呀,我错啦……不要丢下我。”
杨锡玄一愣,不要丢下她……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哎呦,赶上好戏了,正好看见夫君拉着小娘子回家。”
“回去不知道怎么教训呢。”
杨锡玄已经没脸见人了,这不是他媳妇!
他此时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心疼地付了一把酒钱,便赶紧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恋风放到马背上,骑马南去。
待恋风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杨锡玄肩上,他们二人正在小巷中。
杨锡玄守在她身边似乎寸步不离,正在啃一个烧饼:“醒了?”
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怎么啦?”恋风小心翼翼陪笑,“我怎么在这,几时了?问到路了吗?”
“原来您老人家不贵人多忘事。”杨锡玄道,“那还记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恋风想想便头疼,她记得自己好像耐不住寂寞便偷偷跑进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