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拿纸巾擦擦嘴,笑道:“没事,让你说准了,我喝醉了,呵呵。”
说完还要去拿酒瓶,我连忙伸手按住他,“别喝了,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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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看着我,眼里的光很暗。
然后他敛了笑意,正色道:“我以前总笑阿离被动,不够男人,现在我才发现,很多方面,我赶不上他。”
我心猛地一颤,不明白他为何提起陆离,却又隐隐觉得,像是有什么要剥开表皮那样。
“他为了你,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也可以再为了你,争取很多东西……他为你做的,我却无法为烟儿做到……你比烟儿幸运呢,丫头。”
“你说什么……”我猛摇他手,“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了到底?”
他笑了笑,大手反握住我的,拇指在手背上摩挲,“我从小就烦乔漠,不过她说对了一句话,她说我放在你们身上的心力,比放在自家姊妹身上的多。确实,我从小跟你在一块的时间,比跟她和阿离加起来都多。”他顿了顿,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我,“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丫头。你要相信阿离,这小子面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可明镜似的,你瞒不住他的。我打赌,他最后绝对会出手的,你看这小子一声不吭,占有欲强着呢,他是绝对不会白白看着你投入别人怀抱的。你等着瞧好吧。”
我低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翻江倒海,心口窝还有些隐隐作痛。
“只要再熬一熬,你就出头了丫头。所以,不要轻言放弃,要坚持,誓死坚持,哥哥会给你打气的。”
那天,木瓜没有醉,但是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只是自顾自地说,我问什么却都不搭理。
然后,他拉着我去海边走了一会儿沙滩,晚上的海是黑的,天也是黑的,所以,他大概是以为,我看不清他拿脚丫在沙滩上写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我便有点想笑,只是看着他写的那些字,一时有些兴奋过头,便也脱了鞋,光着脚在沙滩上写字。
那一刻,我想起一个故事,讲的是朋友之间,要把对彼此的怨恨写在沙上,因为它很快就会被海浪掩埋,对彼此的好,要刻在岩石上,这样,它才会长长久久。
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歪歪扭扭的那几个字,才重新迈步走掉。
明明说的是,很快就会被海浪掩埋,我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那里,写下心里最在乎的那个名字,那句话。
走回家的时候,脚都痛了,木瓜给我拎着鞋,我就赤着脚踩在石板路上,眼前恍惚浮现的,都是小时候,你追我赶的画面。
木瓜放下鞋子,看我穿好,突然朝我伸出手臂,笑着说:“来,丫头,抱抱。”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他嘴角的那丝笑,有些凝固了。
我便扑上去搂着他,狠狠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青草味,和着汗味,我就没皮脸地笑了。
“木瓜,你也长成男人了呢,呵呵。”
他也笑,气息暖暖洒在我头顶,很痒。
“你小时候都叫我言言哥哥的。”
然后,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发现是个信封。
“情书。”他看着我,眉眼弯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回家再看。”
我好笑地瞟他一眼,“你又整什么古怪啊,这里面没放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得,回家洗个澡,然后猫被窝里,裹起来慢慢看哈!”他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朝我摆摆手。
“哥走了,再见丫头!”
他笑得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可我怎么觉得,他眼底有缕一闪即逝的东西,闪的我心里发闷呢?
我讪讪伸出手,“拜拜。”
他便转身,越走越远,再没回头。
回家以后,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便拆了信,打开读了第一句,我就紧张了。
上面写着,“丫头,如果你乖乖听哥哥的话,洗了澡上床才打开这封信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在火车上了。哥走了,不敢说了无牵挂,也不敢说问心无愧。对你,哥有愧,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人陪,可我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了,哥对不起你。对烟儿,我有愧,另一封信留给她,丫头帮我转达。
哥爱你,对你,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吉人自有天相,陶喜儿,你是好姑娘,老天也会帮你的。所以,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另,如果烟儿骂的太凶残的话,记得提醒她,有个叫宋言的男人爱过她。”
我扔了那张纸,抓过手机翻通讯录,手却一直抖着,找了好久才找到木瓜电话,拨号,对方已关机,便又颤抖着拨苏烟儿的号,响了好久没人接。
也顾不上发短信,我也估计自己抖成那样儿发不了短信,套上跑鞋就追出门去。
沿着木瓜离开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十字路口,四个方向都没有他的影子。
扬手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