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写给那些清早起床不刷牙洗脸就穿着背心裤衩来上班的程序员,如今被顾岛用来指自己,小野顿感奇耻大辱,却只能怒目圆睁地回瞪顾岛。
顾岛若无其事地被瞪了足足一分钟,把脸凑到小野面前,悠悠地开口。
“亲一下。”
“什么?”
“亲一下,就让你进去。”
小野越发觉得浑身滚烫,脸颊似乎随时可能炸开。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从未有过的火热,究竟是在气顾岛捉弄她,还是因为顾岛提出的要求而脸红心跳。
眼看顾岛完全没有让步的打算,小野迟疑片刻后,仰起头,闭上眼,轻轻碰了下顾岛的侧脸。她暗自发誓,亲就亲,又不会被吃了,本姑娘是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日后再找你算账。
谁知顾岛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嘟嘟嘴:“亲这儿。”
“你得寸进尺!”小野嗔喝。
顾岛耸耸肩:“不亲就算了,反正迟早有其他人出来。”说罢,顾岛转身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了,好像有人在找你,你电话响很久了。”
小野顿时惊醒。
初入溪源的第三个晚上,徐教头在硅谷出差,资料里有个数据不太合理,于是半夜两点打给她,她开了静音,直接睡过去了,结果徐教头因此错失了那个客户。
自此以后,无论多晚,电话铃响不过三声,她一定会接。
“等等!”
小野叫住顾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了顾岛的嘴唇。
她决不允许当年的错误再次重演。
可还有一个理由,被小野刻意淡化了。方才看着顾岛转身离去的背影,小野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的手上,攥着她的未来,她有信心带领浪迹成功上市,可是在那之前,她只有留住顾岛,才有一丝机会。
第11章 夜半惊魂
来电的是蒋黎:“我在溪源楼下,你马上过来。”
小野眉头一挑,大半夜地,讲鬼故事吗。
可尽管一头雾水,她还是迅速换了衣服,直奔溪源,一上车,便打开电脑,从一个文件跳到另一个文件,整理今天的工作成果。
无论蒋黎问什么,她都会有条有理地给出结论、数据、或者是下一步的计划。
可小野唇间全是刚才的吻。
那轻轻一碰,却像是强烈的电击,将顾岛的温度、味道、脉搏瞬间传遍她全身。
原来亲吻并不是奇怪的四块肌rou的运动。
它连着心。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蒋黎身穿一袭黑衣,紧闭着血红的嘴唇,站在小野面前,胸是胸,腰是腰。
小野不禁脱口而出:“好漂亮!”
蒋黎脸上闪过一道柔软,又很快深埋下去,凶巴巴地拽过小野脖子上的胸牌,直冲68楼,熟门熟路地左转,刷门卡。
刚要进门,回头瞪了眼小野。
“你跟着干嘛?”
呃……这好像是我办公室……
可小野还没回答,就被扎扎实实关在了门外。
好吧,看来今天自己命里和门相冲,于是小野干脆脱下高跟鞋,席地而坐。
从这个角度看,门显得格外高大庄严,就像她头一回来时那样。
那时她相信,自己翻过了人生中第一座山峰,拿到一张入场券,有资格去做重要的事。也是从那时起,她认清了下一座山峰——成为合伙人,一个真正重要的人。
小野暗自笑笑,成为合伙人之后,下一座山峰,又是什么呢。
“卧槽!”
伴随一声京腔十足的惨叫,小野突然被一束光照得刺眼。她顺手扔去一只高跟鞋,竟命中目标。
“卤意思?!”
“孟小野?!”
俩人凑近才看清楚对方,同时惊呼。
小野不好意思地扶起卤意思,这家伙的小腿应该被她的鞋跟砸得不轻:“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在蹉跎青春啊!”卤意思原本就受伤的、充满哀怨的小灵魂,被小野这么一问,全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反正这里除了他和小野,没有别人,“光头徐那个混蛋,又把一堆屎扔给我,自己跑到华尔道夫翻他后宫的牌子去了。”
小野抿着嘴努力不笑出声。
她特别喜欢听卤意思骂人,他当着面越低头哈腰,背地里骂得越得劲,两面派能做到这个份上,也不知是情商不够还是胆子太大。
憋了一阵子,小野才开口:“那你躲在这里干嘛?”
“什么叫我躲在这里啊!老子不吃不喝不拉,拿命工作了整整一天,刚刚才去厕所舒爽了一下,回来还碰到你个小鬼,黑擦擦的,练功啊?”
“咦,灯坏了?”难怪大门看上去幽幽暗暗。
“你傻了啊?”这个“傻”字,卤意思特意念出了平舌音,一瘸一拐地走回大门,边走边叨叨,“今天真特么中邪了,被光头徐虐,灯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