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掩嘴笑了笑,也装得一副扯家常的模样道:
“这本是她原话,只是也不说全乎,想必是有喜欢的人,却也知道害羞。”
姶静听了不甚明白,但想着守尘的学问为人,心中有了几分把握,装着笑了笑便故意这样问道:
“文时不妨猜猜?你是她娘,她有什么心思,自然还是你知道,大概也错不了。”
“她自诩书文乐艺略有所成,要说又不足的,似乎便是功夫拳脚了……臣妇想着,恐怕是想要嫁个将军吧?”
姶静眉头一皱,不禁心中一沉,强笑着随意附和了两声,心想她说的莫不是守戎?
再细想,这一年多里两人确实要好,若炽莲当真喜欢的是守戎,那便糟了!
姶静她深知文时所言不差,炽莲平日里瞧着是温柔雅静,却是有主见、有本事的人,是谁也管不得的一个性子!她真动怒时,莫说是左相夫妻,便是自己和陛下也有几分莫名发憷……
再说陛下如此看重炽莲,就是赐婚也得先问过她的意思,说不定就连立储的圣心也得跟着动摇,若是逼急了她,她铁了心相助守戎,岂不是拆自己的桥替别人过河了吗?
看来,这婚事暂时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于是再不欲聊下去,姶静随意地扯了些闲话作罢。
文时回府时左相问起,因不知道丈夫的意思,便也一并瞒着,只说皇后由丧思亲,问了母亲的病情,聊了些姐妹间的家常话,并没有别的,事情就这样暂且不了了之……
一百一十一:双江运河
文时既然进了宫,出宫时炽莲姐弟俩自然也一同跟着,这时换了衣裳又过来请安,见父亲亦在也便问好。
文时心情尚好,不禁笑道:
“咱们一家都是忙人,也是难得齐聚!利儿,传我的话,今日他们都在我这里用饭了。”
然而左相却皱着眉,说道:“不了夫人,我就是回府一趟收拾些东西,白水县出了乱子,说话就要动身。”
“利儿,你去拿相爷的衣裳。”文时一面很快得吩咐人做事,一面又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是啊,父亲!什么事要您亲自去,还要连夜动身这么赶?”炽莲和母亲一同打点,屋里都忙碌着,唯有炽焰显得有些碍手碍脚,因此本不关心的他也下意识发问道。
“陛下不是要修双江运河嘛!拓宽河道就得拆了半个白水县,这个时候底下那群无能的人,事不见干得有多好,胃口倒不小!贪污了安置款还妄想欺瞒白水县的百姓,这不!人家不干了!”左相说着,烦恼涌上来,脸上愁色更深了几分。
“白水县可是富饶之地,那里的百姓哪有那么好哄骗!他们也是打错了主意。”炽焰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被炽莲狠狠的瞪了一眼。
“父亲,双江河道是划死了吗?”他们说话时,炽莲却已从左相的随侍手里拿过了工图,这时忽然开口问道。
她这么一问。几人便都将注意转了过来,左相不明白她是有了什么主意,但知她聪慧,从不轻看这个女儿,于是走过来正色道:
“莲儿,这图——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父亲,运河这样修并没有错,”炽莲看左相这么紧张,忙笑着解释道,“只是女儿觉得,倒不如改道大横山东坡。”
文时愣了愣道:“那不是整整长了一倍吗?恐怕还得用人挖河道。”
“姐姐,这工程可比拓宽河道大得多了。”炽焰也一惊道。
“莲儿,你是怎么想的?”左相并不为此就反对炽莲的主意,他知道一般人能想到的,炽莲自然也考虑过,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缘故。
“竜国上下皆知,白水县一带雨水充沛,又有双江流经,乃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但这大横山东面却因地势缘故,背风多旱,两地望山相隔却天差地别。这样改道虽加重工事,但不必拆改村舍,还能一解大横山东坡常年的旱情,朝廷不必再年年拨款救灾,算起来不亏。”
炽莲笑着,但这笑并不妨碍她眼中的严肃认真,但是这份认真就足以令人信服,更何况还说得有理有据。
左相想了想,点头道:“贪去的钱恐怕一时挖不出来,剩余的安置款改用到工程上倒正好…”
“去年的旱情严重,大横山东许多百姓不得不外出谋生,陛下正愁会影响开春的农忙,这么一来,有这件朝廷的工程,倒也能留住劳力,或许可以两不耽误。”
“可是这么长一条道怎么挖?这得挖多久?”炽焰忍不住也凑过来。
“其实也不难的,”炽莲指着图纸,细细地讲给炽焰听,“将俞水、晋河还有泽溪连通,虽然绕一些,但可以省下不少麻烦,大横山东的土质松,应该并不难挖。”
“这不是问题,线一长就能多建码头,两岸的民生迟早兴旺起来,这是一举多得、一劳永逸的事,我竜国修的起,陛下也不会不应!再说,要筹措资金,恐怕多得是商贾愿意相助!”
“莲儿,你这想法真是别出心裁,日后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