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风一紧、漫天黄沙!
凌晨之际,津城就于正面造势骗过大片战力,赵康等在东北切断退路,将大息国一举逼至西北,守戎则借着沙尘天气采取火攻。
当时状况,三面包围,擂鼓冲杀之势,立刻吓住了半数沙吾城中的人。
等到他们受骗上当落荒而逃时,迎面却是风沙刮来的大军,密密麻麻地一片火光!
战局立时明朗!
这仗打得实在漂亮,几乎不战而胜——大息一方,除了守戎特意放回去传谣的一些个小兵小卒,几乎全歼,而守戎麾下竟无一战亡!
之后再沿西北一线清扫残部,因都是分散的小队,自然也都不在话下。
而被守戎放回去的那些人回到大息,传来传去的就说成了:竜国二皇子有天神相助,鼓声如苍穹传来无处不闻,天兵天将乘风而来,遮云蔽日势不可当。
不过虽借助天时地利人言,震慑住了大息国,但这样的话传到京中却是要惹上麻烦的,所以还有另外一说:
二皇子守戎虽为主帅,却对赵康将军恭敬谦卑,不仅以舅呼之、尊其为长辈,行军作战更都要先请示才敢下达,也从未出御剑威吓,而这一切行为,只因对嫡母的敬爱。
这话说多了,连姶静都信了几分,毕竟守戎之前在京中早有示弱之象,且不过是退敌夺回一城而已,这点军功实在不足以动摇到赵家。
若真有心立功,以他的本事又怎会止步于此?传出那样的谣言,最多也仅是让大息国不敢来犯罢了!但以后没有军功可挣,对守戎来说,可也不是什么好事!
姶静因此以为守戎确实因元宵遇袭,心生胆怯不敢再斗。不仅如此,经此一事,还甚至想为守尘栽培一个忠心可用的兄弟,反而对他起了些爱护之心。
姶静这么想着,心中便觉轻松不少,然而忽这日午后,却有舍人匆匆入中宫来报,称大将军赵彻——殁了!
一百零七:扶棺回京
忽这日午后,却有舍人匆匆入中宫来报,称大将军赵彻——殁了!
姶静一听,当时瞪圆了双眼,如受雷惊,血涌上头忽得一下晕了过去。
水燕、雪鹞赶忙上前抚背、掐人中,好容易救醒了,姶静又是一顿哀啕大哭,雪鹞瞧着不忍心,道:
“皇后娘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您凤体要紧!”
水燕也小声劝道:“娘娘,大将军位高权重,骤然去世必牵扯众多,还需娘娘料理,请娘娘暂且冷静!”
姶静听闻,这才慢慢压住悲痛,擦了脸问那舍人道:“是谁带来的消息?”
舍人答道:“禀皇后,是赵庸将军的亲信,正在宫外候着。”
“传他进来,娘娘问话!”未等姶静开口,水燕便吩咐道
“是!”舍人领命退出,去传那云南来的信使。
等那送信之人进来,姶静已收拾妥当,她端坐上首,一副镇定问道:
“本宫问你,这件事陛下知道了不曾?”
“没有,将军吩咐先告知娘娘,请娘娘示下再做打算。”
“好!二哥想的果然周到!”姶静漫不经心道。
她虽表面波澜不惊,满脑子想的却是赵家日后的光景。
舅父忽去,大哥赵康又成了败军之将,赵家可谓一时势力大减,姶静心中自然焦虑不安。
再想想自己的本家,叔父去后,始终是难成气候,因此更觉头痛不已,叹了口气扶额道:
“你回去告诉二哥,叫他留在云南,那边不能再生乱了,即便有事也不能传到陛下耳中,让他一定设法紧握云南势力。另外,找个稳妥的人送舅父回京安葬,这样才能叫陛下生怜,最近京中局势还算稳定,赶紧叫太子随棺回京!”
“是!”
“你——同本宫说说,舅父他……究竟是,是怎么没的?”吩咐完正事,难免就又陷入了伤心,顿了顿,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亲信犹豫了片刻,重重磕了一个头,也痛声大哭道:
“回娘娘,大将军出城巡防,不慎坠马而亡,死状惨烈,亡而——不全!”
闻言,更是悲忧交加!
面露哀祁,姶静不禁撇过脸去掩藏泪水,咬牙闭眼又是深深两个呼吸稳住姿态,才简单叹道:
“就这么回陛下去吧,晚了只怕陛下生疑。水燕,本宫累了,扶本宫去躺着。”
“是!”那亲信退出去了,水燕忙过来搀着,一面吩咐云雀去煮宁神汤,又叫雪鹞焚了安神香去请太医。
姶静躺在榻上,依旧气郁胸闷,头疼得哪里又睡得着呢?
她阖着眼不愿动弹,谅这聪慧的婢女怎样心思通透,终究全是白费。心里苦嘴里自然就苦,姶静连饭都不吃,又怎有心情去吃苦药?
原来姶静皇后本家姓百,然而幼年父母因故双亡,百家大族人多,有时照顾不到,过得并不如意。
而彼时,赵彻的夫人因小产后坐了病,亡去已有一年之久。他正愁膝下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