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戎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光彩,但很快又化为了迷茫,他问道:“此话何解?”
“哥哥只要一日不能摆脱皇后羽翼,无论赏赐高低都是一样的,不仅无用反而会是麻烦,她那么费尽心思地阻拦,不正是这个原因吗?但这么一闹,皇后以为咱们失了君心,或许就了放松了警惕,反倒给哥哥留了行事的余地。”
守戎听了甚是意外,他原本是过来问问守澈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或许父皇还不至于迁怒到她。不曾想守澈的心思之深,再一次得令他自愧不如了。
守戎伤心归伤心,对回宫后的这种结局其实也是有所料知的,虽是兜兜转转回了原点,到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他又回来了!
守戎注定不是一个颓废太久的人,重拾热情后他笑道:“澈儿,那你说说,咱们后头该怎么办?”
“哥哥你就顺着他们呗!只要回了宫,哥哥又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了,再怎么都有日可待!”
守澈也笑了笑,道:“当然,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头一件事咱们得叫皇后放心,再来是父皇那儿,咱们不能这么僵着,没了军功再没了皇恩,哥哥就真的难以立足了。”
守戎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这时紫绡叩门道:“殿下,时辰到了。”
守戎起身走了,见了皇上果然乖顺讷言,皇上叫他交出北军军符,他也没多说一句。
皇上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十分诧异,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替朕打了场胜战,朕却没有言赏,你不委屈?不怪朕?”
守戎闻言惶恐,忙伏地回道:“军国大事父皇自有安排,孩儿不敢置喙,这本是孩儿的责任更是孩儿的荣幸,怎敢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话!”
倔强刚直的儿子忽然这么小心翼翼,皇帝有怀疑但更多是怜惜!
细想一想,其实抛开他生母那件事不讲,守戎是重情重义、极为孝顺的,皇帝想着欲上前扶他一把,只是短时间内拉不下脸,最后还是饭也没留,只叫他退下了。
守戎口说告退,却又叩头及地道:“父皇,日前是孩儿错了,一时任性言语不敬,惹父皇生气,孩儿不敢奢求父皇宽恕。但澈儿天生聪颖,只是可怜跟着孩儿长于军中没能学好,即便如此,却晓得一些兵法谋略。望父皇垂怜,让澈儿进英才殿读书,也免得可惜了她。”
皇帝点了点头,没再绷着,道:“这话不错,是朕疏忽了!你们身为皇子公主,原该善教导之,是朕叫你们太早离宫,才使你变得如此无礼,顶撞于朕。”
“是!多谢父皇!”守戎于是退出大殿来。
第二日早朝时,便有圣裁——“皇次子守戎退敌有功,功过相抵,留宫中教养。进京随行侍卫,择其资历充入禁军、羽林。原北军守帅文胜涛通敌卖国,罪无可恕,着……”
宫人清亮而又尖锐的声音诵读着旨意,满朝的人不能说没有为守戎感不平的,但大多数都松了一口气,甚者露出满意的微笑。
守戎没有再听下去,身为此战首功的他,如今连上朝接旨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也是,这道旨意又不是念给他听的,做什么决断哪里需要通知他呢?勾了勾嘴角,守戎携着妹妹往英才殿中去了……
八十七:箫笛情始
(这是他送的第一把箫……)
那里,炽莲、炽焰等七八个人已经在了,正围着一张书案哄闹,兄妹俩进门时,只听得炽莲声音尤为清脆道:“不许抢,这个玉带我要了!”
众人疑惑,问道:“这玉带是男子之物,你要来做什么?”
炽莲抱着一条梨花黄玉带,笑而不答,却不知哪个多嘴的道:
“她呀!当然是留给太子的了,除此之外,绝无二用!”
众人哄堂大笑,这时守戎两人进来,因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势,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怯怯地上前行礼。
炽莲方才红了脸,又见守戎眼神古怪,讪讪地笑了笑,随手拿了案上一个最为Jing致的锦盒交给他,道:“守戎哥哥,焰儿常从外头淘换些稀奇玩意儿来,见者有份,这个给你吧!”
“不行!不行!”
炽焰赶忙站起来伸手阻拦,无奈守戎个子高大看着瘆人,他又还跟人家不算熟悉,一时不敢造次,只好怏怏道:
“这个……这个是给公主留的!”
说着,又小心拿眼偷偷瞧向守澈。
守戎才刚打开盒子,闻言一笑递给了守澈:“这个我也不会,既然是人家焰公子一片心意,那澈儿你就拿着吧!”
守澈接过来看时,原来是支湘妃短箫,竹泪点点原已是极为雅致,只是又一溜儿压着细金花,尾上还坠了一块彩线络的白玉环,反而显得俗气了。
守澈在宫中几日,便知道些东西好坏了,因此心中不禁觉得可惜了这好竹料,但抬头又见炽焰涨红了脸,转而扑哧一笑,轻声道了谢,将短箫收入袖中。
炽焰见她收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也憨憨笑了。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小童,悄声提醒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