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犹豫,右相忙乘势道:“不如先做搁置,臣另有一禀——臣参奏美人乐氏倨傲无礼,有夺嫡之心、僭越之举,以下犯上、设局诬陷皇后娘娘,致使帝后不和、萧蔷祸乱!”
“你!”
“陛下,太子殿下与其伴读亲眼所见乐美人跌倒时并不碍事,直至皇后娘娘上前搀扶,这才碰到肚子,事后其婢女更是撺掇二皇子指控皇后因妒生恨。由此可见她早有谋夺储位之心,二皇子小小年纪便参与此事,可见野心勃勃,非善类也!为保江山安稳,断不可留他,不然日后弑父杀君,尚未可知!”
皇帝越听越气,指着右相说不上话来,而右相却丝毫不留情面,又道:“皇后娘娘曾告诉微臣,美人乐氏对皇储之争信誓旦旦、扬言不讳。!其心歹毒虽死不能抵罪,更不得以妃制葬敛!二皇子生性不纯,宜请至宫外看管养护,吾皇三思!”
“吾皇三思……”满殿朝臣纷纷伏请。
“你!你们!大胆!”皇帝不知所措,只得罢朝,拂袖而去。
六十四:离宫
(“兵权”二字,深深烙进了守戎的脑中!他离开了皇宫,企图谋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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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偏殿内,姶静皇后紧捏着守尘的手,冷汗冒了好几层,如今总算舒了一口气。守尘转身望见另一头的守戎,他那眼神冷冷地、恨恨地瞪着自己,瞪得守尘脊背发凉。
“守戎?”守尘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守戎却置若罔闻,转身离开了。小若怀抱着公主,小跑地跟在后面,焦急地口唤‘殿下’追去,可守戎只顾往前走,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哇——”襁褓中的守澈忽然哭了出来,小若忙停下来轻拍安抚,一面又怕跟丢了守戎,满脸的着急。好在守戎听见妹妹的哭声,脚步渐渐慢下来,犹豫着走过来,从小若怀里接过守澈。
两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谁在淌泪,好似这一刻小小的两个人儿,由于血缘的牵引知道了自己今后的命途中,对方是唯一的依靠。
小若一边看着,也是心痛不已,跟着垂下了头,小声地掩面抽搭。直到守澈不再哭闹,反而伸出小手去擦守戎的眼泪,两人都惊了,难道生而无母的孩子,晓事竟这样早吗?
等三人再回到北宫,只见又是门庭冷落,宫人婢女都早已听说了早朝上的场景,纷纷怕受牵连,自然避之不及。
“一群子白眼儿狼,没良心的贱种,美人得宠时一个个来讨好献媚,如今还不知怎么呢!就跑了个Jing光!”小若一边亲自煮茶,一边忍不住愤愤道。
“小若姐姐,你所见的人心炎凉该比我多,还是当心隔墙有耳吧!”守戎看着熟睡的妹妹淡淡道,“也不必为我煮茶了,澈儿这觉醒来也该饿了,你去找ru娘吧!”
“是!殿下看着点水!”小若答应着出门,留下守戎独自叹气。
还能怎样?皇后母家无论是朝中人脉、兵权、金银都占半壁江山,又岂是一言半句或是一尸两命所能动摇的,这一点,守戎这时是明白了。
小若去了半个时辰,终是气呼呼地回来了,一进门又骂道:“这帮人消息真是快,搭理都不搭理我,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只好拿了这半碗米汤。真可怜了公主,竟要受这种苦,连殿下你当年都不如。”
守戎接过碗,用小银匙一点点喂:“好在妹妹不娇气,这米汤她也吃得很香,总比饿着强!”
“殿下,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方才右相一提赵家,就不同了……”
“是啊!赵家良将辈出,陛下也敬三分。”
“果然只有手握兵权才能令人生畏!”
“殿下的意思是……”
“小若姐姐,你去收拾行装,把所有能带的的金银都带上,我们离宫!”
“殿下!”小若吃惊道,“皇后一党视你为眼中钉,唯有陛下能护住你们兄妹。陛下总有办法的,出了宫可就是举目无亲、任人鱼rou呀!”
“父皇要是真愿意帮我,今日也不会如此,还不如乘早自己找条出路,还能在他心里留个乖觉。小若姐姐,你去准备吧!我今晚便去向父皇辞行!”
“是——”小若知道他心智不凡,只得依言行事。
守戎轻轻地拍着守澈睡了,放回摇篮里,然后踮起脚尖开了柜门,取出一只一人长的锦盒。
启开,但见一道银光耀眼,守戎将银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难以舞动,只能看着发呆。他心里仍存一丝希望,然而独自在门口等到日落,也未等到皇帝的只言片语。
委屈的眼泪在眶里转了一圈,守戎一闭眼一咬牙,唤来小若抱上妹妹,前去求见。
守门的宫人虽不情不愿,但也不敢得罪了皇子,便悄悄向他道:“奴才劝殿下此时不见陛下的好,陛下今日为殿下的事烦心了一整天,右相又带人连上了十几道折子,殿下此时进去,不是叫陛下为难嘛!”
然而守戎并不以为然,再三请那宫人通传,那宫人冷哼了一声,只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