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清苑,看到院内的萧大哥,宁致远轻声走过去。
“萧大哥,语儿怎么了?”
“席间,我见她面色苍白,后来我问她,她说无碍,但转身就歇下了,她身子弱,所以我想让她再睡一会。”
“那……萧大哥,那边淑儿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内,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甚是心急啊!想让语儿……”
“我知道。”阿爹打断他的话,神色不悦,“我刚才说了,再等一刻钟,如果丞相实在等不及,大可破门进去啊!”
“我这不是害怕刺激到淑儿了嘛!”
“以前语儿生那么大的病时,也没见丞相如此上心过,这清苑好像是丞相第三次踏足吧!”
阿爹一想到之前语儿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那李氏所赐,可宁致远却从未对那李氏有过痛其体肤的惩罚!宁致远虽说也关心语儿,但从未亲力亲为地为语儿做过什么,看到他这么心急地过来找语儿帮忙,阿爹心里就一肚子气。
“萧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宁致远老脸一红。
他偏心了吗?他自认为是没有的。
这时,黄梨雕花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只见语儿乌发垂后,外披了一件秋香海棠墨边氅衣。
“阿爹,你们在吵什么呢?”
宁致远笑着说道:“没吵,没吵,你听错了,语儿这是被我们吵醒了吗?”
“爹爹有什么事找语儿吗?”宁语没有回答丞相的问题,也就是默认了。
宁致远又将情况说了一遍。
“语儿知道了,请等语儿梳洗片刻……韵儿~伺候我梳妆。”
随后宁语就随着宁致远去了石芜院。
留下阿爹一个在清苑里恨恨削着木头。
宁语刚来到宁淑的房门前,扣门轻语:“淑儿?我有些不舒服,听闻你这有之前御赐的玉梨润蜜膏,可否……咳咳,借我一下?”
宁语话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这不是哄宁淑的,是真的忍不住了,昨晚挨的那一掌,虽说不伤及内腑,但是咳嗽却止不住。
果然,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宁淑面色如常地说道:“长姐,请进。”
随后又将门从里面落了栓。
不到半个时辰,屋内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哭……
好不容易止住的李氏听到后,又开始低头抹泪了。
晋王府内,老王妃鲜有地来到了林续的院子里。
林续陌生地看着眼前的妇人,“您是?”
眼前的妇人听到他这句话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侧首揩去眼中的泪。
“继宸……你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像!真像!”
她知道本王的字?
她身旁的婢子俯身禀告:“禀王爷,这是老王妃。”
母妃!林续他对母妃的影响不深,几乎说是没有,自他懂事,他就是由各个师保教习诗文武术,无论是在围棋的茶气氤氲中,还是在靶场的扬沙飞尘中,他都没有见过这个“母亲”的身影。听父亲说,是母亲生产时难产,故愿一生诵经为他祈福。
面对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不知该如何,只是喃喃地问了一句:“像谁?”
王妃愣了一下,随即含泪笑道:“自然是像你父亲了。”
林续无言,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话说也奇怪,在外面,他这个王爷也算是八面玲珑,应付各种官员,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王妃也不介意,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柔声说道:“继宸,你身体可还好?赤毒可还烦身?可有定亲?朝堂上没人刁难你吧?”
林续也不恼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只是缓缓答道:“劳烦母亲忧心,儿身体已大好,赤毒已从月余前彻底清除了,暂未定亲,朝堂上虽然惊险,但儿臣尚能履冰前行。”
听见他这么正经的回答,王妃叹了一口气。
林续不解地问道:“母亲因何叹气?”
“无事,那继宸,你刚才在这院中为何望竹伤叹呢?”
她刚才一进院,就见到继宸一身玄黑,负手向林而立,瑟瑟的秋风奏动竹林,那竹叶声显得继宸好不凄凉……
“无事,只是因……”林续顿了顿,看着面前的母亲,他突然想和她说一说,“只是因,儿有一心仪的女子。”
听到这,王妃的眼里一亮。
“不过,她知道了儿的很多危险的秘密,若是她并不知道这些,儿大可放心追求,然后瞒着她,保她一生无忧,不会让她为儿担惊受怕,可现在……”
“可现在,你却不敢了,因为你害怕她不得不和你一起面对那些危险。”老王妃的这句话十分平静,“可是,继宸,你是皇室的直系亲王,你是晋王,无论你那些秘密危不危险,你娶的女子都要和你一起面对朝堂上那些Yin谋诡计的。”
林续不再说话。
“娘很高兴你愿意和娘说这些,继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