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买了它们,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人抢了去,下午在家,愁着如何将这串手链送与未央,因了如今,是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三爷。不想听见叩门声,起身打开门,不想竟是未央!我心里欣喜,不等她说话,将她拉进门来,递了杯茶给她,她未接,只淡淡道:“易姑娘,三爷有事找你。”
我有意回避,便笑:“如今我有事找你。”她抬眼,示意我说下去,我道:“你闭眼,我有东西要送你。”她未理我,也不闭眼,我拿过她的剑摆在桌上,佯装怒道:“我还会害你不成?如今你不叫我绾绾也就罢了,还不肯信我。”
她闭了眼,我拿起她的手,却是紧紧握着的。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让未央如此警惕?我帮她戴好道:“好了。”她睁开眼,低头看手上的手链,不想却愣住了。
我举起戴着粉色桃花手链的左手,笑道:“这是个约定啊。”她未反驳,也未如我害怕预想的取下手链,她起身向门外走去,却见她笑了。她走至门口,回头道:“走吧。”
我明白是逃不掉的,更何况这件事,三爷也许还不知情,也许朝槿也不希望我怨他。我跟着未央走到复府,到了复府门口,喃喃道:“未央,朝槿去了。”未央未讶异,只道:“人的生离死别,都是注定的。节哀。”
我明白要她说什么实属不易,而且今日她愿收下手链,便是十分惊喜了。未央领我到了院子便离开了,院子里仍煮着药,三爷应在书房内,我走至书房前,犹豫着进不进去,只听道:“进来吧。”
进去后,并没有上次的狼藉,只是书房内挂了几幅画,一幅是上次那幅,一幅是处地方,一口喷泉,一个大池子,池子是温绿色,应是温泉。再往里走,还有一幅挂在墙上的,一看,便觉得羞愧万分,是那天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景,本以为三爷没有注意,不想他不仅记得,还将它画了下来,甚至挂在墙上。
我大步出去,坐在三爷旁边,似乎没有之前预想的尴尬。他见我不说话,定是知道了,却还若无其事的笑问道:“是不是有心事?”我未回答,他便走了出去,过会儿端了碗药进来,道:“这些日子脸色好多了,再喝两副吧。”
我见了那药,更是不想说话,也不知该不该提,还是轻声道:“朝槿她,辞世了。”他的手忽然抖了下,药洒了些,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过会儿又恢复了平静,看着我笑道:“喝药吧。”
我明白,他无须有太多悲伤,只是也许因一个曾经爱恋过他的女子动容过一刻。我接过药喝下,他见我喝完了,才坐在了书桌前,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摇了摇头,他道:“罢了。”
他收着桌子上的书,问道:“你的生辰是何时?”我回道:“七月,二十三。”他点头,瞥到我手上的手链,道:“以往未见过。”提起这个,我才笑道:“我和未央一人一串,未央的是莲花。”三爷似是琢磨的样子道:“的确符合未央。”
离开复府时已经天黑了,未央一路送我回去,气氛也融洽了许多,我同她讲了许多,她只说了几句,却都是关心的话语,再无之前的只是应付的回应。我想是我多虑了,朝槿的事也给三爷带来悲伤,如若我再计较什么,不顾三爷的感受,却是我的不对了。
第十五章 北方有佳人
这两月过得平凡乏味,京城和祁都也没有什么变动。我偶尔会去复府,三爷教我学画,或是寻得未央得空的时间,一起去附近走走。有时自己坐在楼台上,想起以往的种种,想起才到这儿时的决心,其实从一开始,我们都没将这个任务放在心上,只觉得顺其自然便是可以解决,我们的态度,从一开始,便错的离谱。
今日便是我的生辰,七月二十三。阿璇和殷兮还有三四日回来,夏离沧不知道他的情况,也无力再关心,我明白,我是真的放下了。景砚随军去,我打听过,也要七八日才回来。在青冥法术学院,每次生辰都是朝槿同我一起去学院的一个小角落,我们会用自己省下的钱,买一些烟火来,因了我喜爱烟火。
如今这般境况,哪里还容得我做什么生辰的猜想呢。
正打算回房间收拾下东西,做些什么东西吃,刚起身便听见一阵敲门声,今天起得很早,天还没完全亮,会是谁?还未走至门前,便听见门外传来的吼声:“蠢女人!起床了!”听见这声音,有些出乎意料,未想到,杜贺兰会来找我。
我开了门,笑道:“兰兰莫吵了,如今是清晨,吵到别人多不好。”抬眼见他愠怒的脸,左耳一月牙坠,着一套淡白色束腰袍,全身只有净白,惟袖口有几处印花,他身后跟着一小厮,他喊了,那小厮便端着一个盒子进来,放下又退了出去。
他未等我说话,径直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口道:“未想你这儿竟连茶也没有。”我一时气,便坐在他的对面,道:“又没喝茶的,做什么要茶?”他哼了一声,也未计较,只拿起水喝起来,又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生辰礼物。”
我一时愣住,未想想起我生辰的人,是一个我从未想过会知晓的人。他曾问过我的,我的生辰,我